说是在数月之前,也就是漕帮的货船被劫之前,和川县境内的一伙山贼,曾经遇到过一队南下的商队,约莫有百余人。”
“我才刚刚派人去核实情况,可还没等到消息,就被召回来了。”
何四九也很无奈,眼看着就要有线索了,正待核实,虽然不确定是否和孟州的案子有关,可总归是有了些许头绪,朝廷却忽然改了主意。
“百余人的商队?莫不是这商队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徐章眼睛微眯,再度问道。
何四九解释说:“和川境内的这伙山贼,其头领年轻时曾在雁门关坐过十将,后来不知为何流落江湖,可眼力见却还在,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商队百余人中,至少有半数都是军伍出身,只不过都经过了乔装打扮,寻常人认不出来。”
听到这话,莫说是何四九了,就连徐章的心底也升起了诸般疑虑。
“军伍出身?还几十人?”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晋州既非入京的毕竟之路,又不是什么水路交通的枢纽,却忽然冒出来这么多乔装打扮的军汉来,怎能不叫人生疑。
漕帮的兄弟之所以一个照面就被贼人打的落花流水,和那群贼人用军中才有的强弓硬弩,用装备来压制他们有着极大的关系。
徐章皱着眉头道:“可若是只是几十人的话,想要拿下漕帮的百余人,却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据漕帮侥幸逃出生天的兄弟说,那日在河面伏杀他们的,少说也有三百人。”
“难不成这伙贼人是兵分多路,乔装打扮,悄悄潜入孟州的?”
由不得徐章不这么想,这案子发生之后,连有用的线索也没能找出来一星半点来,就跟天掉下来的悬案一样,没得叫人头疼。
“还真有这个可能!”何四九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回京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下去,让洛阳探事司的同僚们去四近的州县探查情况。”
“漕帮那边我也派人去通知了。”
徐章点了点头,对何四九拱手施礼道谢。
何四九连连回礼道:“分内之事,有什么好谢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徐章便匆匆告辞了。
何四九现在是齐衡的副手,和齐衡异样,负责调查逆王一案,才回到东京不过两三日,就整日都被齐衡拉着一块儿翻阅卷宗,四处捉人提审,忙得不可开交。
徐章还是趁着何四九休息的时候,这才前来见面。
可结果却叫徐章又是高兴又是愤怒。
高兴是因为孟州的事儿总算是有了蛛丝马迹,不论两者是否有所关联,总算是有点念想了。
至于愤怒,怒的是何四九说的,那群出自军中的汉子,若是此事为真的话,而且这伙人就是在孟州附近劫了自家货船的人的话,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徐章只想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孝顺爹娘,照顾祖父祖母,至于别的,也就是物质生活的一些需求了。
至于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若非是因为受了嘉佑帝的大恩,徐章才懒得管朝堂之那些糟烂事儿呢。
天下兴亡,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