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家陪盛老太太用了午饭,老太太问及长枫此番考试,徐章和明兰皆是一脸懵逼,倒是长柏,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瞧那模样,像是对长枫没抱什么期望。
盛老太太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这几年来,长枫在盛紘的高压之下,虽然读书颇为用功刻苦,可去年下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先是亲妹与人苟且私通,未婚先孕,然后是生母四处散播谣言,借此要挟盛家上下和一干亲族,皆为墨兰的亲事奔走,然后被盛紘一顿仗责,丢到庄子上,没多久就不治而亡。
重重打击,几乎没有间断,全都压在了长枫这个素来被娇养在温室里头的花朵身上,这次恩科,不论有怎样的结果都不奇怪。
若是长枫铆足了劲儿,下了死力气,还真有可能高中。
若是还在对往事念念不忘,沉寂在过去的悲痛之中,便是名落孙山,也半点不稀奇。
说到底,一切还是看长枫自己,旁人最多也就是开导和帮衬。
盛紘还没下衙回来,徐章和明兰就先告辞了。
家里头还有一个许圭要照看着,毕竟是许贞的亲弟弟,徐章怎么也不可能把他丢那儿就不管了。
回到侯府的时候,才从王破敌口中得知,许圭这家伙回家之后,洗了个澡,胡吃海喝了一顿之后倒头就睡下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徐章特意跑过去瞧了一眼,这家伙睡得正香甜,睡姿倒是挺雅观的,也没打鼾。
次日一早,睡了一天一夜的许圭,总算是醒了,才刚起来,洗漱完之后,就被闰土带着到了前院的演武场,见到了正在演武场里头晨练的徐章。
两只黝黑铁锏宛若两条黑龙,上下翻飞不止,撕裂空气,带起霍霍的破风声。
灵活之中,还带着几分厚重。
呼!
收锏而立,徐章信步走至石桌旁,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脸颊脖颈处的汗水,笑着对许圭道:“如何,要不要走上两趟?”
许圭赶忙摇头:“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不献丑了。”
“手无缚鸡之力?”徐章看着面容比起许贞多了几分英武的年轻面庞:“这可不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君子六艺,仲游可都精通否?”徐章问道。
许圭面露惭愧之色,“学生惭愧,从未习过射、御二艺,于礼、乐、书、数也不过是略同皮毛罢了。”
君子六艺之中的御,以前的时候泛指的是驾车,发展到了现在,已经逐渐变成了骑术。
“这可不行,如今世道纷乱,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将来还怎么保护自己的亲人。”
“这”许圭很想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出门在外,要是担心盗贼匪寇什么的,多请些护卫镖师不就行了,哪里还用自己亲自上阵,一刀一枪的与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