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宗全仁善谦和,可若是等做了储君,日后嘉佑帝驾鹤西去,赵宗全登上帝位之后,会不会发生变化,嘉佑帝也不敢笃定了。
就像以前兖王在人们口中,以精明强干,礼贤下士而著称,可现在呢?
不过没等病中的嘉佑帝纠结几日,禹州便有人来了东京。
来人是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的嫡长子赵策英,还有赵宗全麾下的一应将领。
不需要刻意去宣传,徐章因功被封为永安侯的消息就在东京城里不胫而走,没得一日功夫,就已经传遍了东京城。
若说如今东京城里,风头正盛的人里头,除了徐章,也就一个顾二了,不过比起徐章来,顾二还略略差了几分。
盛家里头,寿安堂里,明兰和徐章紧挨着坐在两个相邻的靠背大椅之上,盛老太太看着已经换上一身紫色常服,腰悬鱼袋的徐章,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断过。
“你们可想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开府设宴,宴请宾客呀?”盛老太太笑着问道。
徐章道:“姑祖母,如今官家尚在病中,皇后娘娘伤势未愈,东京城才刚刚恢复平稳,这时候开府设宴,大肆庆贺,怕是不太合适。”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盛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确实不适合大肆庆贺。”
说着盛老太太忽然极为庆幸的道:“也幸亏你们俩成婚成的早,若是当真拖到明儿及笄之后再办,只怕未必能够如此顺畅。”
这话出口,盛老太太的眉宇之间便隐隐露出几分担忧。
徐章和明兰对视一眼,尽皆猜到了老太太担忧的是什么,明兰道:“姑祖母,吉人自有天象,官家乃是天子,自有神灵拂照,相信不日官家的病情便会有所好转!”
“哎!”盛老太太幽幽一叹,说道:“世事无常,官家又如何,不也是凡胎,同样难逃生老病死。”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官家病情加重,万一一个不慎,刚刚稳定下来的朝局,只怕又得动荡了。”
不论是盛家还是徐家,都身处朝堂,朝堂若是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两家自然无法幸免,势必会受到牵连。
尤其是如今徐章官至大理寺卿,受封永安侯,还被赐下了丹书铁券,一跃便成为大宋王朝顶尖的勋贵,而且又年纪轻轻,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若是朝局当真再度出现变局,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徐章这位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
俆章却道:“姑祖母放心,如今出了兖王这档子事,官家有意整顿禁军,已经将极为老将军从边疆调了回来,如今西郊大营有英国公老将军坐镇着,黄河两岸有甘、郑、蒲几位老将军坐镇着,如今仲怀又接掌了殿前司,定出不了什么乱子,姑祖母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