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兆玲突然挣扎着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直接一甩手,打在了尚令节的脸上,将他的脸打得歪到了一边。
她的身子颤颤巍巍的,看起来随时就要倒下那般,对尚令节说道:
“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这样更干脆一些,行吗?直接杀了我吧,你杀了你爸爸,是你杀了你爸爸,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
常兆玲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她就是知道了,并且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尚令节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实。
不,如今仔细的想想,就连她的父亲,尚令节的外公,死的都很蹊跷,追寻一些蛛丝马迹,竟然与尚令节脱离不了干系。
常兆玲怒骂着,抬起手来,劈头盖脸的打在尚令节的身上,没打几下,骨瘦如柴的常兆玲宛若双脚踩在棉花上那般,整个人晃晃悠悠的退了几步,几乎声嘶力竭的朝着尚令节喊道:
“说啊,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畜生不如啊!!!”
听到畜生不如四个字,尚令节微微的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疯癫的微笑,看着自己容颜憔悴又苍老的母亲,问道:
“妈,我不是在做与您做过的,同样的事情吗?小姨是怎么死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竟然有着奇异的温柔,仿佛看着自己的同类那般,看着自己的母亲。
常兆玲的身子一晃,又往后倒退了一步,瘦弱的身体看起来马上就要散架了一般,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尚令节。
她那已经流干了眼泪的双目中,又落下了泪水来,她摇着头,眼泪流了满面,对依旧微笑的大儿子说道:
“是,是我没带个好头,原来是我没带个好头,原来是我”
她反反复复的说着,原来是她原来是她四个字,仿佛为了自己没有做个表率,而痛心疾首,又满脸都是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尚令节,她转身,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去,嘴里呢喃着让人听不明白,也无法分明的话。
尚令节没有拦她,也没有叫自己的母亲回头,他只是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突然尚令节笑了一声,这一声短短的,如同一个句号那一般,然后整个别墅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了。
就如同往常任何时候一样,似乎这栋别墅里生活着的母子二人,根本就不存在那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结束了一般的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