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婉皇贵妃刚进宫的时候,跟盈袖也曾经守望相助,共同对付过皇后齐雪筠。
如今皇后齐雪筠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她生了儿子女儿,盈袖也生了儿子。
时移世易,她们俩居然从朋友变成对手了。
“谢夫人?您没有听见本宫说话吗?”婉皇贵妃扫了一眼盈袖的装束,“公主殿下穿杏黄,僭越了吧?”
杏黄是皇帝、皇后,太子和皇太孙用的颜色,太子妃和太孙妃都不配用杏黄。
盈袖轻轻咳嗽一声,目光移向半空中。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盈袖身边的嬷嬷笑着道:“皇贵妃娘娘,您的品级比我们公主殿下要低,见了公主必定要行礼的。”
盈袖这个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为东元国的安危出血出力打下来的护国公主封号,等级跟皇后平级。
皇贵妃当然在她之下。
婉皇贵妃一听大怒,但想一想对方并没有说错,只怪自己还没有封后,所以时时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
盈袖平时并不在乎这些身份地位,以前见了婉皇贵妃都主动向她行礼。并没有将自己护国公主的身份拿来显摆。
久而久之,婉皇贵妃根本就没有想过盈袖是比她高一级的人。
上一次才被谢东篱教训过一次,这一次又被盈袖教做人了。婉皇贵妃心里怄得能吐出一缸血,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福了一福,“见过公主殿下。”
“嗯,平身。”盈袖这才出声。又问她:“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大丞相不是有过命令。谁都不能接近陛下寝宫吗?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找谁去?”
婉皇贵妃见盈袖居然拿起架子,装模作样地教训她,心中更加不忿。
一个以前一直对她谦虚有礼的人突然摆起架子,对于婉皇贵妃来说真是戳心窝子的存在。
她咬了咬下唇,上前几步,走到盈袖身边,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谢夫人,你不过是有个好爹。又有个好夫君而已。如果这两样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对本宫说话?本宫劝你还是收着点儿,太满了溢出来了,到时候不好收拾。”
盈袖挑了挑眉,暗道果然人性本贱。
以前好好地待她,将她惯的自己不知自己是谁了,到现在被软禁了依然认不清事实。
而且盈袖明显得感觉到,当婉皇贵妃靠近她的时候,她左手腕封印紫琉璃的地方,突然一热。
那是祖神能量靠近的感觉。
盈袖眯起眼睛,又看了婉皇贵妃一眼。
祖神并没有附身在婉皇贵妃身上,她看得很清楚,但是婉皇贵妃身上却带有祖神的能量,不过这股能量很微弱,若不是盈袖,换了谢东篱都感觉不到,而且正在消散,似乎只是沾染了一些的样子。
看来,婉皇贵妃身边应该有个跟祖神有关的人。
盈袖一边想着,一边拢着手炉,举步往院门走去,“婉皇贵妃,你可看错了,我是有个好夫君,但我可没有好爹。而且我的公主封号,是拿军功换来的。婉皇贵妃,我和你这种靠跟别的女人争斗往上爬的女人不同,你别以己度人。”
婉皇贵妃冷笑一声,“大话谁不会说?如果本宫的夫君是谢东篱,本宫混得比你强多了。”
啪!
一听提到谢东篱,盈袖毫不犹豫回头,一巴掌扇了过去,沉下脸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以婉皇贵妃的辈份,那是祖母辈的人觊觎孙女婿,扇一巴掌是轻的。
盈袖是练过功夫的,手劲极大,这一次又卯足了劲儿扇。
婉皇贵妃猝不及防,被她一巴掌扇得滚到地上,一直滚到路边的雪堆里去了。
大蓬的雪从雪堆上滑落,沾了她满头满脸,很是狼狈不堪。
盈袖走过去,拎着她的衣领又将她从雪地里拽了起来,拍拍她另一边没有被打肿的脸,凑到她耳边冷笑道:“再让我听见你提我夫君的名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敢?!”
“那你试试我敢不敢!”
婉皇贵妃很想试试,但是她张了张嘴,心里却感到一股无边的寒意,渐渐笼罩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难以开口说话。
四周一片寂静,有个人却踩着雪走过来,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中更加明显刺耳。
盈袖回过头,见是谢东篱来了,松开手将婉皇贵妃如同扔破布娃娃一样扔到雪地里,站直了身子对他笑了笑,“你怎么才来?我们得去给皇祖父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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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