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过份了!
盈袖这么做,难道真的是为谢家着想?——她根本就是在丢谢家的脸啊!
陆瑞兰就是在等盈袖上门,她好亲自出马,杀她个下马威。
可是她没有想到,谢东篱居然寸步不离,连上门讨还礼物这么没脸的事都跟来了。
可见妻贤夫祸少,妻不贤家里就闹翻天啊!
陆瑞兰深吸几口气,将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这边盈袖已经抓住了陆老夫人话里的破绽,笑着道:“咦,那为何我家送的礼单上写着的是‘嫁妆’,你却没有给陆清芬陪嫁出去呢?这可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陆瑞兰的声音很是平淡,“五弟妹,你第一次当家,难怪不知道。其实大家送礼是一回事,别人家把你送的礼用来做什么是另一回事。礼物既已送出,就不关送礼人的事了。”
盈袖和谢东篱一齐站起来,对陆瑞兰微微躬身:“大表嫂。”
陆瑞兰点点头,看着盈袖道:“你已经四个月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先前的事就算了,当是你小孩子不懂事,快别闹了,回去歇着吧。”
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跟你计较的大度样子。
陆老夫人眼里的骄傲都要溢出来了,忍不住倚老卖老教训盈袖:“谢夫人,不是我偏向自己的女儿,你真要跟你大嫂好好学学怎么做宗妇。——你娘也是世家出身,可惜没有教导你,瞧你一身的小家子气。”
盈袖噗嗤一声笑逐颜开,“陆老夫人,您和大表嫂还真是嫡亲母女,瞧你们说话的样子,啧啧,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陆瑞兰看着她,沉静地笑了笑,并不说话,那沉稳的气度确实不容人忽视。
陆老夫人招手让陆瑞兰到她身边来,“瑞兰,你过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说着,乜斜着眼睛看了谢东篱一眼,示意他上前给陆瑞兰道歉。
谢东篱端端正正坐在盈袖身边,目光平视着前方,并没有要主动赔礼道歉的意思。
陆瑞兰飞快地睃了谢东篱一眼,走到陆老夫人身边,扶着陆老夫人一起坐下,带着一脸慈祥和气的神色,怜爱地看向盈袖,像是长辈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盈袖在心里暗道,娘真是没有说错,陆瑞兰确实是胸有丘壑,这份不慌不忙的气度,确实值得人学习……
转念间盈袖也坐直身子,学着陆瑞兰的样子,不紧不慢地道:“大表嫂,您的意思就是,东西只要出了门,进到别人家,就是别人的东西了?主人家就不能过问了?”
“如果是主人家主动送出的礼,那确实不能过问。”陆瑞兰不卑不亢地道,暗暗堵住了盈袖话里给她设的圈套。
她都是依礼而行,她不信盈袖能挑出她的错。
盈袖依然不肯放弃,她敲了敲自己的腮帮子,沉吟道:“这样啊?那如果你家管事不经你同意,把你家的东西随便拿去送人,你也不能过问了?”
陆瑞兰一窒,警惕地道:“五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管事是管事,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她可曾经是谢家的宗妇!
“大表嫂果然聪明,知道我在把您跟管事这样的人相提并论。”盈袖点了点头,淡然道:“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呢?您在谢家,不就是跟管事差不多吗?”
“果然无礼!”陆老夫人大怒,“你怎能把我女儿比作管事?!你羞辱她,就是羞辱我们陆家!”
“老夫人您别急,我有我的道理。”盈袖寸步不让,看向陆瑞兰:“大表嫂,请问您知道您到底嫁的是谁,姓什么吗?”
陆瑞兰也冷下脸,淡淡地道:“我当然知道。我嫁的是刘东义,姓刘。——我嫁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就对了。”盈袖双掌一阖,“正因为您姓刘,不姓谢,所以对于谢家的祖传之物,您的职权就是跟管事一样,只有管理权,没有所有权。那些东西不是您的,您怎么能拿出来随意送人呢?”
原来套子在这里等着她。
陆瑞兰目光微凝,发现自己终于被盈袖绕了进去。
“所以,陆老夫人……”盈袖又转头看向陆老夫人:“这些礼单虽然写的是礼物,但是这些东西并不归送礼的人所有,换句话说,大表嫂把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送了出去。律法有云,不问自取谓之贼!——陆老夫人,如果您执意不还,我就只有当这些东西被人偷了,去大理寺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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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