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从来不出错,且爱民如子的执政官殿下,嗯,还真是他们天正帝国民众的福气呢。
夏云咧嘴笑了笑,带着白云婉转身而去。
盈袖的目光虽然一直盯着夏云和白云婉的背影,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放在谢瞬颜面上。
谢瞬颜看出来这个姑娘明着在看自己的未婚夫,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觉得好笑,淡然道:“看人的时候最好直视对方的眼睛,不要偷偷摸摸用眼角余光看人。”顿了顿,他垂眸注视着盈袖的眼睛。
发现这姑娘的眼眸非常漂亮,眼仁儿黑亮饱满。眼角微凹,带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一直深入漆黑的鬓边。
盈袖没料到对方居然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有些紧张的抓着食篮,道:“我……我……我是不知道白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你管她要做什么?”谢瞬颜不以为然,“她家地位再高,也高不过法典。我天正帝国治国以法,如果她敢碰触法律,自然有她的代价。”
盈袖不由想到被饕餮吞吃了的盛家老两口,撇了撇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高高在上的人总是有些特权。我们这些小民就不要跟他们过不去了,总之争来争去都是我们吃亏。”
谢瞬颜也想起了盛家老两口的案子,正色道:“你不要灰心。那件案子还没有结案。我们没有放弃寻找证据。”
“一定要有证据才能判案吗?”盈袖嗡着鼻子说道,“明明知道就是他们做的,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抵罪呢?”
“不能这样做。律法尊严不可侵犯,我们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判决一个人有罪。这样是不对的。”谢瞬颜说得非常认真。并不带任何偏颇。
盈袖心里更加郁闷了。
她知道执政官殿下说得都是对的,她的要求确实很无理,但是被执政官殿下这样明明白白地否决,她的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
“殿下,刚才多谢您解围。——您忙吧。我回家去了。”盈袖拉拉盛七弟的小手,屈膝行了礼。
盛七弟一直乖乖地跟在盈袖手边,手里抱着小刺猬阿财,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也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话。
谢瞬颜虽然性子淡漠,也看得出来这姑娘是有些生气了。
他没有想过要去哄她。对于他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两者之间没有中间地带。
“盛四姑娘,我刚才对白云婉说的话,也不是故意给她没脸,更不是要给你解围。”谢瞬颜觉得他应该把话说清楚,不能被误会。
盈袖听得脸上火辣辣的,暗道这执政官殿下怎么回事?连人家的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吗?
她却没有想过,以谢瞬颜的本事和地位,谁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口不对心的客套话?!
“……我知道了,我不会想多的。殿下放心,我是贫穷的渔家女,而且也是定了亲的女子,无论怎样,都不会误会殿下的意思的。”盈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地酸溜溜,她再次屈膝一礼,拉着盛七弟往前匆匆行去。
谢瞬颜背着手站在路上,看着盈袖再一次远去的背影,这一次,他的眼睛不再觉得酸涩,但是他的嘴角,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良久,谢瞬颜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眉头微蹙,暗忖,上一次眼睛出了毛病,这一次嘴角出了毛病?
为何他见这姑娘一次,身上就毛病不断呢?
落水那一次就不说了……
看来问题应该在那位姑娘身上,不在自己身上吧?
想了想,求知欲旺盛,不解决问题不放弃的执政官殿下循着盈袖的脚步,来到了夏家村。
夏家村的村民看见他衣着高贵,器宇不凡,都纷纷向他行礼让路。
谢瞬颜微笑着颔首,缓步来到他记忆中盛家的茅草屋前。
结果,那里已经没有茅草屋了,只有一堆废墟,只剩一间孤零零的小厢房草屋在院子一角,草屋的屋顶有炊烟袅袅升起,应该是厨房。
“这房子怎么塌了?”谢瞬颜不解,顺手问了一个路过的村民。
那村民忙放下鱼篓,指手画脚地道:“……盛家那几个出嫁的姐妹都不是吃素的,见不得这几个小的讨了好处,就回来闹,最后就硬是把屋子给弄塌了。“
其实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塌的,只是以讹传讹之下,就成了现在这种说法。
盈袖也没有费心思去纠正。
谢瞬颜的脸色严肃起来:“有这种事?他们可以去告官,要求赔偿的。”
盈袖在厨房里听见那执政官殿下居然跟来了,正不知如何应对,此时听见他说告官赔偿,不由叹了口气,从厨房里出来,道:“殿下,如果不嫌弃茅屋狭窄,请进来喝杯茶。”
让她慢慢跟他说他们家的情形,不要什么事情都要讲法讲理,很多时候,法不外人情,亲戚之间如果不想撕破脸,是没法告来告去的。
谢瞬颜看了她一眼,见她眼角微红,怔了一下,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发酸?我这里有上好的眼药水,你每天滴两滴,就不会酸涩发红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递到盈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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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