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这个限制没有了,虽然只是短时间消失,也让盈袖乐得晕陶陶的。
男女之间如果没有对对方肌肤的渴望,那简直不叫相爱。
她抬头,看着谢东篱脖颈处那粒黑曜石的顶扣,扣得严严实实,就想将它解开。
谢东篱一把握住她的手。眸子黑沉得可怕,声音低沉中带着喘息:“……真的要玩火?”
盈袖的眸子里漾出春水,她没有说话。大着胆子凑上去,在谢东篱唇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触了一触。
虽然只有如同春风拂面般的一记轻吻,已经足够如同燎原的野火一样燃遍了整片大地。
谢东篱仰头,一记呼吸几乎溃不成军。
他的双手紧握。力度之大。差不多就要把盈袖的指骨捏碎了。
盈袖双手的剧痛,才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从谢东篱怀里挣脱,揉着自己的手,嗔道:“你还真下得了狠手!”
谢东篱探头看了看她那双被自己握得几乎青紫的手,也有些内疚,道:“是我莽撞了,我给你揉一揉?”
盈袖将手递给他。
谢东篱这一次没有再用力了,而是轻柔地抚摸、揉按。舒缓她的疼痛。
“……我会治好病的,你等我回来。”谢东篱对盈袖郑重说道。
盈袖“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喃喃地道:“其实,只要能靠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对我来说不够。”谢东篱似笑非笑地道,“你休想推开我。”
盈袖低笑,将额头在他肩膀上辗转,鼻端嗅着他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清气,觉得神清目明,心胸都开朗了许多。
马车一路颠簸,往亲王府行去。
快要下车的时候,盈袖说起了婆母的事,小心翼翼地道:“五爷,你真的没有婆母的画像吗?”
想到谢复对刘氏的深情,而谢东篱又是他们两人唯一的儿子,盈袖完全不信谢家没有刘氏的画像。
谢东篱侧头想了想,道:“你真的想知道?”
“……是不是太为难了?”盈袖看了看谢东篱的神色,“我也不是一定要看。”
谢东篱笑了笑,“你不用揣摩我的心思。你是他们的儿媳妇,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知道这一切。”
两人回到亲王府,天已经全黑了。
盈袖和谢东篱、小磊一起吃了晚饭。
为了安全着想,谢东篱饭后去外院查看一番灵堂的布置和王府的侍卫安排。
盈袖和小磊在内院查验一番,事事妥当之后,她才送小磊回去歇息,自己也回到自己在亲王府的院落。
谢东篱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盈袖没有睡,坐在床上看书等他。
谢东篱进院子的时候,看见靠卧房的窗棂处有灯光闪烁,微微笑了笑。
进了卧房,果然看见盈袖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外院出了什么事?怎么去了那么久?”盈袖忙从床上下来,亲手服侍他。
以前两人能互相碰触的时候太短暂,因此一有机会,两人都在迫不及待地亲热,而像寻常夫妻一样,服侍他更衣,给他梳头、擦面,对盈袖来说还是头一次。
她做起这些事情,比在床上跟他亲热还要激动。
谢东篱开始觉得好笑,后来渐渐觉得喉头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盈袖在浴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谢东篱的目光完全无法移开。
等谢东篱收拾好了,上了床之后,他才把他刚才回谢家带来的东西给盈袖。
“是什么?”盈袖十分好奇地接了过来。
谢东篱给她的,是一本做工非常精致的手抄书。
封皮上写着四个非常端正的大字:《灵筠小记》。
字迹非常工整,如同铁划银钩,笔力苍劲,转折有力,简直是一副无价的墨宝。
谢东篱将盈袖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热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徜徉,低沉的嗓音如同冬日的埙,一听就能沉醉,“这是我爹给我娘写的传记。我娘生我的时候去世,我爹花了三年时间,给她写了本传记。”顿了顿,又道:“是专门写给我看的。”
谢复知道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但是儿子不能不了解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他也是用了他一生中最后的时光,给儿子写了一本书,这书里写的,就是他儿子的娘亲——刘灵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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