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慢慢伸手将那令牌取了过来,放到眼前细看。
这令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的,入手很轻,但是坚硬无比,以谢东篱的功力,都不能将这令牌掰折半分。
令牌是长形云纹顶,边沿上雕刻着一条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螭龙。
令牌中间浮雕着三个古拙的大字:“神农令”。
“……这是从哪里来的?阿细跟你说了吗?”谢东篱缓缓问道。
盈袖见谢东篱这般慎重,心里打了个突,“……难道这是真的?有什么用吗?”
谢东篱用手摩挲着那令牌,手指下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印象一闪而过,却飞逝得太快,他抓不住那些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盈袖不安地敲了敲罗汉床上的小凭几,“五爷?”
谢东篱回过神,朝盈袖笑了笑,点头道:“是的,这是真正的神农令。”
“难道真的是什么神医的东西?”盈袖大奇,看谢东篱的样子,容不得她不仔细想想了。
谢东篱的目光移到手中的神农令上,低声道:“你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的大夏四大国公府吗?”
“记得啊。”盈袖双手撑颐,几乎趴在凭几上,她的目光也落在谢东篱手上的令牌上,突然恍然大悟:“神农令?我记得盛家不是被称为神农盛家?!难道这神农令,是盛家的东西?!”
这就能对得上了。
盛家出神医啊!
如果阿细说得没错。她小时候救的那个人,肯定就是盛家传人或者后人!
谢东篱看着那令牌,深思道:“神农令。正是盛家所有。而且不是一般的盛家人,而是盛家传承了最高医术的当家人才能拥有的东西。故老相传,盛家的神农令一共只有三枚,神农令一出,就可以要求盛家医术最高之人出手救治一次。”
“一共有三枚啊?”盈袖偏着头,仔细看着那块令牌,“这是第几块呢?”
谢东篱被她逗笑了。道:“还第几块?本来就只有三块,后来有两块被大夏的末代太后给销毁了,最后只剩下一枚。——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对这令牌这么熟悉呢?”谢东篱将那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他很确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东西,但是当这个东西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一点都不陌生。
盈袖笑嘻嘻地道:“师父的医术那么高明。不会也跟盛家有关系吧?”
谢东篱斜睨她一眼,唇角微勾,“没有,为师跟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顿了顿,又叹息道:“如果真的有关系就好了,我就不会对着自己这病束手无策了。”
“师父别气馁。既然神农令都到了我们手里,找盛家后人的机会就又大了很多了。”盈袖鼓励说道,“我记得阿细跟我说。她是在贡嘎大山里救了那人,才得到这块令牌的。要不我们也去贡嘎大山寻人?”
谢东篱凝神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用了。贡嘎大山并不能住人,那盛家之人去贡嘎大山,想必也是为了采药,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
阿细如今孩子都生了,离当初也有近十年了吧?
盈袖很听谢东篱的话,闻言忙跟着点头。
一直觉得没有头绪,希望不大的事突然有了重大转机,盈袖心里很是高兴。
她一高兴,就对王锦奕那种恶劣做法更加恼怒。
“五爷,阿细送了这样大一个人情给我,我很是过意不去,想再帮她出口气,你说好不好?”盈袖眨着杏眸,对谢东篱软绵绵地求道。
谢东篱偏着头,像是突然聋了,用手罩在耳边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唉,重伤又生病,耳朵都不好使了……”
盈袖抿嘴笑,她知道谢东篱在装聋,意思就是让她放手去做……
盈袖琢磨着,王锦奕往南郑国跑一趟就能惹下这样的风流债,这肯定不是他的第一次,估计是惯犯了,只要有心,应该在东元国京城里也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盈袖拿了银子出来,让阿顺去暗地里搜寻王锦奕的风流韵事,本来是想捕风捉影,兴风作浪,不料还真收集到不少有名有姓有凭有据的桃色事件……
盈袖:“……”没话说,正好替天行道一次吧!
……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东元国的京城里弥漫在一片年节的气氛中。
腊月的天气很是寒冷,但是太阳依然每日出来,照得冬日的心情跟着晴好起来。
就在大家忙着过年的时候,一个比过年更劲爆的消息东元国世家高门里流传开来。
“哎!你听说没有,王家的二公子王锦奕,在外面包了青楼花娘做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