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慌失措地往自己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那光剑镯子发出一阵炽热,炙烤着她手腕上的肌肤。
这是光剑示警,周围有邪祟。
盈袖闷哼一声,捂着手腕靠到墙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那胖胖的大婶吓了一跳,“快回去吧,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盈袖心情复杂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北城坊区,回到自己的大车旁,坐车走了。
元应蓝也来了,她同样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大车里,从车帘里看着那庆喜班的大门出神。
过了许久,她才对赶车的人说:“走吧,这里太挤了,还是回去吧。”
那赶车的人应了,将她送回东城坊区。
元应蓝从东城坊区改换了车辆,才回到西城坊区的齐王府。
此时齐王府里已经挂上了白布和白灯笼,搭起了孝棚,请了吹鼓手吹吹打打,五十个和尚、五十个道士还有五十个尼姑,要给齐王妃念诵往生经。
宫里的元宏帝和皇后齐雪筠知道了齐王妃的死因,都很诧异。
皇后齐雪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跑到元宏帝面前哭诉:“臣妾的儿媳妇虽然出身不高,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给齐儿留下血脉,却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臣妾不甘心。请陛下给臣妾、给齐儿,还有佳儿和蓝儿做主啊!”
元宏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他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朕已经让大理寺去彻查,看看齐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放心,大理寺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但是大理寺判案,是讲证据的。
鲁玥儿的死,要是说证据,除了她身边的两个婆子指证元王妃的婆子,别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连尸身上声称被打的伤痕都不明显,也没有暗伤,最后只能以“吓死”来结案。
而“吓死”这个结论,完全是找不到死因而扯出来的无稽之谈。
元王府只派了一个管事就把这件事了解了。
因为根本找不到齐王妃致死的真正证据,又如何能判断凶手到底是谁呢?
元王妃的婆子自然也是不能锁拿的。
皇后齐雪筠的哭声停滞了一瞬,马上又哭嚎道:“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是却没法去追究凶手的责任。归根到底,还是我们娘儿俩苦命!”
元宏帝没有做声,让她一个人哭,自己埋头批阅奏章。
皇后齐雪筠见元宏帝摆明了要包庇沈咏洁,心里也很不高兴,但是一时无计可施,便命人准备銮驾,她要亲自去齐王府吊唁。
她去的时候,正好鲁家的人也都来了,在齐王府里哭天喊地。
齐王妃鲁玥儿是他们唯一的支柱。
鲁玥儿死了,他们鲁家的支柱就倒了。
元应佳和元应蓝两个人跟他们并不亲近,他们也不敢扯着这两个孩子给他们撑腰。
见皇后娘娘来了,鲁家的人哭嚎得更加厉害了。
皇后齐雪筠给齐王妃鲁玥儿的灵前上了一炷香,哽咽着道:“玥儿,母后无能,没有护住你。你要是知道是谁害你的,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说着,坐在灵前的大圈椅上哭了一回。
鲁家的人见皇后娘娘这样说,顿时来了底气。
等皇后齐雪筠走后,鲁家的人就表示要去元王府大闹一场。
按他们的习惯,他们家都死人了,那就是有理,照例要去凶手家打砸抢一番才能算数!
元应佳和元应蓝正好去送皇后齐雪筠回皇宫去了,不在齐王府。
因此鲁家的家主和鲁老太太一起,将鲁玥儿的棺材抬了,去东城坊区的元王府闹事。
盈袖和沈咏洁在家里也在讨论鲁玥儿的死因,两人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嫁祸元王府。
所幸捣鬼的人太过谨慎,不仅没有能嫁祸成功,而且连鲁玥儿的死因都查不出来。
盈袖心里有些不安,正跟沈咏洁道:“娘,我总觉得,齐王妃和庆喜班的人死得太巧了。”
沈咏洁冷笑道:“这是声东击西呢。以为这样做,你皇祖父就不会派元应佳去南郑国做质子了。”
盈袖挠了挠头,深思道:“就是为了这个?”这也太狠心了吧?
在她心里,并没有把去南郑国做质子当成是不能接受的事。
毕竟看一看郑昊,他在东元国做质子,不是做得高高兴兴吗?
小磊在旁边跟着道:“要不,我去跟皇祖父说,让我去南郑国做质子吧?也能少死些人。”
“不行!”盈袖和沈咏洁齐声拒绝他。
盈袖是因为心疼弟弟年纪小,倒是没有别的原因。
沈咏洁却是知道得更多一些,她顿了顿,低声道:“你们不晓得。南郑国,比我们东元国复杂多了。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南郑国人多势众,兵力也不比北齐差,更重要的是,南郑国有巫女掌国脉。一旦去了南郑国做质子,回东元国就是废人了。比如战家的战世荣,你们看他为东元国立下那样大的功劳,但是回到东元国,朝堂是不敢用他的。”
“啊?南郑国有巫女?!”盈袖眼睛都瞪圆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怎么会听说?这种事,连南郑国都没有几个人知晓。南郑国有巫女。巫女的传承不靠血脉,而是靠灌顶。每一代只有一人。一般人只知道南郑国有巫女掌国脉,但是这巫女到底是谁,除了南郑国的皇帝,没有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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