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六岁的美貌小姑娘喝醉了躺在你怀里,说心里只有你,这种旖旎风光,是很多男人抗拒不了的情景。
张绍洪身下立即起了反应。
他有些慌乱地想推开齐漱玉。
齐漱玉却抬起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模样,跟曾惠言年轻的时候差不多漂亮,而且更年轻水嫩,有着曾惠言所没有的贵气可爱。
她在张绍洪面前闭上眼,微微嘟起红唇。
张绍洪刚刚吃了酒,本来就有些微醺,现在美人在怀,他忍不住心猿意马,鬼使神差地亲上齐漱玉的嘴……
两人在酒楼的雅间里咂咂有声,意乱情迷。
好在张绍洪还知道轻重,只是迷乱了片刻就清醒过来,将齐漱玉推开,伸手夹了菜喂她吃。
齐漱玉一口一口吃尽了,目光不离张绍洪左右。
从酒楼出来,天色还早,张绍洪扶着齐漱玉的手上了大车。
齐漱玉哼哼唧唧靠在他身边,不肯回张家,低声道:“大表哥,你带我去城外散散心吧,等回到家里,我就不能这样跟你说话了……”
张绍洪连声道:“去!去!马上去!”说着,他将车夫赶开,道:“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就够了。”
那车夫不敢多嘴,忙跳下大车,看着大爷坐到车前的位置上,赶着大车出了城。
城外正是初春,草长莺飞。蓝天白云,绿茵茵的草地上点缀着黄色小野花,风一吹。白色的蒲公英四处飘荡,一直落在草地深处大树下停着的一辆大车上。
车前没有人,车门紧闭,车门前的帘子却无风自动,开始抖了两下,后来又飘了两下,再后来。连大车都开始有节奏地抖动了起来……
……
大车在这片背山处的无人草地上从正午一直抖到黄昏,才慢慢停了。
张绍洪从车里钻出来赶车的时候,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飘。
齐漱玉更是闭着眼睛睡在大车里。如同死过去一般。
两人回了张家,一前一后进了角门,并未说一句话。
齐漱玉径直回了她住的琉璃坊。
琉璃坊在张绍天住的院子旁边,张绍天如今搬出去了。那一片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带着两个粗使婆子住在那里。
张绍洪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摊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曾惠言见他累成这样,还道是公事太忙,忙招呼婆子给他炖补身的汤水。
张绍洪平日里不喜欢喝这些汤汤水水,这一次倒是一饮而尽,喝了一碗再要一碗,曾惠言十分欢喜,坐在他身边给他捶腿,道:“这下子可好了。四弟要分出去,咱们可以放心了。”
张绍天主动要求分家。并且不要张家任何产业,她当然欢喜。
张绍洪听得心里不爽,将汤碗重重放下,粗声粗气地道:“胡说什么呢?娘还活着,分什么家?你不好好想想怎么把四弟劝回来,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有你这样做大嫂的吗?”
曾惠言从来没有被张绍洪这样不留情面地训斥过,一下子懵了,抬眼看见屋里的丫鬟婆子脸色各异,面上过不去,站起来恼道:“我不过就说了一句,你吵吵嚷嚷什么?!”说着,她扭头就走,到暖阁歇着去了。
她心里生气,晚上也不会卧房。
不过张绍洪也没回卧房。
曾惠言以为他去外书房了,也不理会,更不去哄他,知道他过两天自己就会来低声下气地哄自己。
张贞琴带着儿子回娘家看她,曾惠言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她偷偷对张贞琴道:“琴儿,咱们家要分家了,你四叔什么都不要呢。这份家私,都是你大哥、二哥的。”
不过,她最欢喜还是家里的老封君终于病了……
这可是一座不仅压在她头上,而且压在张绍洪头上的大山!
“老而不死谓为贼。”曾惠言轻声对张贞琴说道,“你祖母活不了几天了……”
张贞琴抱着儿子回娘家小住,正好赶上四叔张绍天闹分家,祖母又病倒了,爹日夜操劳,忙得房门都不进,娘却在这里幸灾乐祸。
张贞琴觉得娘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是为人子女,她不敢说娘亲的过错,况且这个家里,如今只有娘真正心疼她,别的人都不把她当回事。
因为她主动要嫁的余顺豪只是个品级不高的武官,没有什么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