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四皇子吃了一惊,“那怎么办?元宏帝的万寿节还没到呢……”
好好的一趟东元国之旅,四皇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被这些软弱可欺的东元人变成这个样子?
“哼,东元国别得意。等我登上皇位,一定派兵攻打东元。等打下东元国,我把它分封给督主,让你做东元王!”四皇子毫不犹豫地慷他人之慨,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连太子都不是,凭什么来谈分封?!
夏凡倒是心里一动,睁开眼看了看四皇子,微微笑道:“好,就凭栋亲王这句话,微臣一定尽心辅佐栋亲王登上皇位!”说着,他伸出手,和四皇子击掌为誓。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鸡叫声。
天亮了,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洒下万千金辉,照到他们的屋子里,能看见许多灰尘在晨光中起舞。
“天又亮了。”四皇子愣愣地说了一句。
“是啊,天又亮了。”夏凡也重复了一句。
他木着脸,将手里一直攥着的张氏送来的字条捏碎了扔到血泊里。
这一次没有整死司徒盈袖,让她逃了回去。他们必然要付出重大代价。
夏凡闭了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很有些惆怅。一时竟然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张氏肯定是暴露了,被废了功夫,向他求救。
夏凡沉吟了许久,虽然舍不得,但是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形,根本是自身难保。张氏和司徒暗香,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这一天也是谢家到司徒家的第四次求娶。
昨天第三天的时候,沈咏洁终于松了口。初步答应了谢家的求娶,但是只是口头上的约定,还要经过问名、纳吉和纳征三项,才算是正式定亲。
问名其实就是合八字。
纳吉则是男方将合八字的结果告知女方。
纳征就是送聘礼。
依照东元国的习俗。女方收下聘礼。然后双方交换订婚书,这亲就算是正式定了下来。
昨天那官媒就把司徒盈袖的庚帖拿走了,也将谢东篱的庚帖留在司徒家。
谢家拿到司徒盈袖的庚帖,连夜去找普济寺的高僧合八字,合出来的是“天作之合、上上大吉”!
陆瑞兰和宁舒眉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就将早就准备好的“鹿、雁、丝、茶”四样标准的聘礼取了出来。
按照习俗,野鹿和大雁,丝绸和茶礼各拿一样就算是依了古俗的聘礼。已经很慎重了,因为一般人家只会送茶礼。简单方便又实惠。
讲究一点的用野鹿或者大雁,再加上上好的丝绸布帛,和茶礼一起送到女方家里。
而谢家,真是依足了古礼,将这四样不同时期的聘礼一股脑儿都送了出来。
一只大大的梅花鹿,头上生着长长的枝节横生的鹿角,脖子上挂了红绸,背上也搭着红绸,挂着两个礼盒。
每个礼盒里都放了一只被绑了翅膀的大雁。
梅花鹿的身后,是一个下人担着两担上等丝绸,放在最上面的,是有价无市的流光缎。
光泽如同行云流水,在阳光下变幻着不同的颜色和花样。
流光缎最是难织,用流光缎制成的衣裳被中州大陆的人称为“天衣”,取天衣无缝的意思,因为用流光缎裁制的衣衫浑然天成,真是看不见接缝和针脚。
在两担丝绸后面,是一个下人担着茶礼。
茶礼顾名思义,肯定有茶,还有礼,礼便是金银。
谢家的这茶礼,送出来两斤大红袍,还有两盒黄金小锭,一共六十六两黄金,一两一个,铸成一个小小巧巧的元宝样儿,每个元宝下面都刻着“篱袖”两个字,表示两人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早上陆瑞兰和宁舒眉拿出这些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小黄金元宝锭装盒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番,无意中发现了元宝下面刻的字样,两人都无语了。
除了谢东篱,谁那么闲,谁那么有本事,能在一夜之间往这六十六锭黄金元宝下面刻上谢东篱和司徒盈袖的名字?!
宁舒眉掩袖笑道:“大嫂,看来五弟对这司徒大小姐真是很上心呢。”
陆瑞兰也很感慨,摇头道:“真是难为他了。偷偷将这六十六个黄金元宝拿出来,刻好字再没事人一样放回去,咱们就别揭穿他了,也别对司徒家说。等盈袖自己发现,岂不是更好?”
宁舒眉使劲儿点头:“嗯!我听大嫂的!”
……
第四天是司徒盈袖和谢东篱纳吉和纳征的日子。
一大早,谢家的官媒就把合八字的结果送了过来。
“天作之合,上上大吉”的签语让沈咏洁高兴得不得了。
为了凑热闹,沈大丞相甚至请了元宏帝御笔亲书“佳儿佳妇”四个字的条幅,一大早就送到谢家。
今天其实没有司徒盈袖什么事,但是因为谢东篱要亲自来,而且谢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要来,这样慎重,几乎是举家出动,因此沈咏洁还是让司徒盈袖打扮一番,等客人来齐了,要出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