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咏洁道:“我早上才回来。”
司徒盈袖还在踌躇,要不要问沈咏洁有关画像的事儿,沈咏洁已经说道:“……虚惊一场。你爹送错画像了,把暗香的画像送了过去。人家说太小了,给退回来了。没事了。”
司徒盈袖一下子就想到是因为昨夜师父给换了暗香的画像,才有这个结果,心里更加高兴,但是面上还得小心翼翼,不让她娘看出端倪……
师父一开始就警告过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的存在。
……
谢东篱从一大早起来,就跟着沈大丞相巡视京城的贡院。
今天是秋闱的第一天。
各地的举子陆陆续续进了贡院的考房,开始为期三天的秋闱考试。
这三天,不仅考大家的学问,也考大家的体力。
虽然他们每一次都做了周全的准备。比如准备汤食、药丸,还有喝的茶水,但是每一次。都有体力不支,晕倒在考场里,最后被人抬出考场的人存在。
谢东篱上一次还是坐在这些考房里考试的举子,这一次却已经成了考官的考官。
因他已经成了掌管礼部和刑部的副相,这一届中举的人,都算是他的门生了。
走过一个考房的时候,谢东篱看见了龙泰生。
这个举子是他前一阵子在南下的时候。在古北小镇认识的,司徒盈袖还帮了他妻子一个忙,让他的孩子平安生了下来。
龙泰生一抬头。看见谢东篱来了,忙对他笑了笑。
谢东篱却目不斜视地从他的考房前走过,并没有任何表示。
龙泰生知道谢东篱这样做,是为了避嫌。也没有不高兴。提笔开始答试卷。
谢东篱跟沈大丞相巡视了一圈,才回到贡院给监考的官员们歇息的屋子里。
沈大丞相问谢东篱:“你觉得这一科如何?”
谢东篱道:“不管他们有什么本事,至少这一次,不会有吃里扒外,为北齐着想的东元国人做官了。”
沈大丞相满意地点点头,“张绍齐的事,等秋闱放榜之后,陛下就要做出决断了。”
谢东篱点点头。没有追问会如何处置。
反正张绍齐这一次无论是死是活,张家都还是会屹立不倒。所以没有追究的必要。
贡院外面,北齐的四皇子齐言栋和锦衣卫督主夏凡站在街对面,对着这边感慨,“东元国虽然没有兵强马壮,但是做官儿的聪明人倒是不少。”
夏凡笑道:“也许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东元永远不敌我们北齐。”
齐言栋笑着摇摇头,“督主大人,你不要太掉以轻心了。东元国能存活至今,自然有它不可代替的地方。”说完又问他:“大哥呢?说好一起来看东元国的秋闱的。”
“榕亲王殿下一大早就出城狩猎去了。”夏凡躬身说道,对齐言栋使了个眼色。
齐言栋心里升起一阵狂喜。
夏凡终于要动手了!
齐言榕这个大哥,一直压在他头上,压了十几年,他早就不耐烦了。
“栋亲王殿下放心,榕亲王殿下说他今儿不回来了,带着兵士在郊外驻营。您早些回去吧。”夏凡彬彬有礼地道,“臣遵从殿下您的吩咐,今日请了东元国的三侯五相,南郑国郑二皇子,还有东元国皇太孙殿下,以及应蓝郡主,去风雨楼吃酒,栋亲王殿下请一定要到场。”
齐言栋就住在迎宾馆的风雨楼,地方比齐言榕住的临风馆要大多了。
“嗯,我一定会去的。”齐言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督主大人也是主家,记得跟我一起招待东元国的贵客。”
夏凡既然今晚要动手,那他和夏凡,一定要有不在场的证据。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把东元国的世家高门都请来济济一堂,大家同乐。
谢东篱也接到了夏凡的请帖,不过他以秋闱为名,婉拒了夏凡的邀请,而且不止他不去,他下令礼部和刑部所有的官员都不能去,要回家待命,为秋闱做坚实后盾。
沈大丞相跟着婉拒了邀请,只让自己的大儿子代表自己去了。
夏凡本来也不认为他真的能把东元国所有的高官都请到,大部分能来,他就很满意了。
到了晚上,迎宾馆的风雨楼里人声喧哗,世家子弟们呼朋唤友,高官们济济一堂,一边吃着好酒好菜,一边欣赏着轻歌曼舞,玩乐得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