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徒盈袖眼珠转了转,暗忖难道他没有看见她在水里做的事?
仔细想一想,那时候在水底那么昏暗,她这个当事人都看不清楚。
谢东篱那时候就算在甲板上,又怎么能看清楚水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
这样一想,司徒盈袖在心里做个鬼脸,面上含笑道:“我运气好,没有跟他们遇上。刚爬上船,就听见那些人叫唤,吓了我一跳。”
谢东篱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在门闩上转动的手指吸引。
他有股冲动,想把她的手指从门闩上拿下来,但是想到那些只要一碰触司徒盈袖就会起的红疹,他只好有些挫败地放弃了这个想法,默默地往旁边让了让,离司徒盈袖远一些。
“……谢大人?能否帮我开一下门?”司徒盈袖察觉到谢东篱的疏离,不知怎地,心里跟着黯然起来,但是她自己实在打不开这道门,只好硬着头皮求助。
谢东篱背着手,站得笔直,漠然道:“你确定要从这里出去?”
“不可以吗?”
“外面肯定有人看着这里。”谢东篱说着,走到上首的高榻上坐了下来,取过身边矮几上的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然后低头抿了一口。
司徒盈袖:“……”
好吧,不能从前门出去,那她怎么出去?
司徒盈袖的目光在舱室里游移着,最后落到那只将她“引入歧途”的黑色波斯猫身上。
“小喵,以后一年不许你吃咸鱼……”司徒盈袖看见了蹲在谢东篱脚边的小喵,眉梢轻挑。斜偏了头“恐吓”它。
小喵嗷地一声叫,蜷起四肢,往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起身抖了抖毛,走到墙角,背对着司徒盈袖躺了下来,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咸鱼?”谢东篱手捧着茶盏,看了看司徒盈袖,又看了看小喵,“它吃咸鱼?”
“非常喜欢吃。”司徒盈袖点了点头。
一般的猫喜欢吃鲜鱼。只有小喵,对咸鱼情有独钟。
自从有一次司徒晨磊把自己不爱吃的咸鱼给小喵吃了一块以后,它就爱上了那种咸香味浓的感觉。
“你也不能迁怒它。”谢东篱放下手中茶盏。对小喵招了招手,“到这里来,以后你的咸鱼,我让阿顺包了。”
小喵像是听懂了。嗷地又叫了一声。从墙角爬起来,步履轻盈地走到谢东篱身边,伸头在他腿上蹭了蹭,一副讨好的样子。
“臭小喵!一条咸鱼就把你收买了……”司徒盈袖不由在心里嘀咕,白了它一眼,继续在舱室里四下看着,目光停在了靠近她的舱室的那一面墙上。
她看见那里有道门。
“是不是从这里也能去我的舱室?”司徒盈袖走过去,推了推两个舱室中间的那道门。
她记得她和小磊的舱室中间也有这样一道门。可以不用从前门出去,就能出入彼此的舱室。
谢东篱唇角微翘。道:“现在才看见?真是够笨的。”
司徒盈袖皮笑肉不笑地推了推门:“当然没有您老人家聪明。好了,您把这道门打开吗?”
这道门不同于正门,这门有锁头锁着,没钥匙开不了门。
居然说他是老人家?
他不过大她六岁而已……
谢东篱不悦地闭了闭眼,半晌道:“你自己不会开?”
“这门锁着的,我自己怎么开?”司徒盈袖赌气去拽那个黄铜锁头。
咣当!
一拽之下,那锁头居然自己掉在地上!
要不是司徒盈袖躲得快,就要砸她脚上了。
“没锁?!”司徒盈袖十分惊讶。
刚才看这锁的样子,明明是锁着的啊?
难道是她眼花了?
司徒盈袖忙又揉了揉眼。
谢东篱垂眸,唇角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淡然道:“你力气太大,把我的锁头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