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暗香被司徒盈袖的话绕得愣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张氏。
张氏眸色暗沉,摇头道:“算了,暗香。你别求你姐姐了。咱们高攀不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要。”
这会子来装高贵了?
司徒盈袖暗暗腹诽了一句,也不再多说,带着司徒晨磊离开了张氏和司徒健仁的正院。顺着抄手游廊慢慢往至贵堂走。
夜色清凉。头顶弯月如眉,繁星闪烁,暮色四合,苍茫中带着一丝萧索。
司徒盈袖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通透。
好像以前看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小磊,咱们的娘亲叫沈咏洁,是沈相府的嫡女。她性情和善,温柔仁厚。是个好女子。”司徒盈袖一次次向司徒晨磊描述她心目中娘的样子,想让从来没有见过娘的弟弟。能对娘有个直观的印象。
司徒晨磊静静地听着,走到至贵堂门口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看司徒盈袖,突然道:“……是不是跟姐姐一样?”
“什么跟姐姐一样?”
“娘啊……娘是不是跟姐姐一样?”司徒晨磊大睁双目,好奇地盯着司徒盈袖细看。
司徒盈袖失笑,摸了摸司徒晨磊的头,温柔地道:“不,娘比姐姐漂亮,漂亮很多。”
其实沈咏洁并不比司徒盈袖漂亮,甚至差远了,但是在女儿心目中,娘亲永远是最美的。
司徒晨磊使劲儿点头,语气充满希翼:“如果我能见到娘亲就好了。”
司徒盈袖无语。
这件事,是她无能为力的。
“小磊,小喵呢?一晚上没有看见了它了。”司徒盈袖没有法子了,只好把小喵祭出来转移司徒晨磊的注意力。
司徒晨磊果然被影响了,开始在门口“小喵!小喵!”的大叫。
跟在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身后的丫鬟偷偷捂了嘴笑,明显对大小姐的伎俩心知肚明。
司徒盈袖回头笑道:“乐什么乐?还不快去炊水给小磊洗漱?”
几个丫鬟自去忙碌。
到了深夜,司徒盈袖又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依然是那悠扬的笛声在耳边萦绕,将她唤醒。
她披衣来到至贵堂后院临近港湾的地方,果然看见师父手拿横笛立在大石头边上,看着港湾里面深蓝的海水默默出神。
“师父……”她悄悄走过去,小声叫了一声。
师父回头看了看她,温言道:“今天是你的生辰?”
“嗯,我今儿就年满十三岁了。”司徒盈袖笑道,虚岁十四了。
“再过两年就及笄了。”师父感慨说道。
及笄就是成年了,可以嫁人了。
司徒盈袖不想谈这些,笑着伸出手,“那我的礼物呢?”
“礼物?”师父想了想,“好吧,现在给你。本来是想等你内息有成之后再给你的。”说着,如同变戏法一样,师父摊开手掌,手掌心里出现一团银白的物事。
“这是什么?”
“银光软剑。”师父的手一抖,那绵软的银白物事噌地一声伸直了,变成了一柄长剑!
师父将剑头拉做弓形,那软剑又成了一柄长弓!
“平时可以当腰带系在身上,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作长剑和弯弓。”师父细细向司徒盈袖解释。
司徒盈袖大喜,接过来看了又看,用手学着师父的样子一抖,那软剑却还是软塌塌的,毫无反应。
“师父,不管用啊。在我手里,它就是一根腰带,既不是剑,也不是弓。”司徒盈袖一下子沮丧起来。
东西的好坏,果然还是看人……
一团破铜烂铁。在高手手里,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但是一柄绝世兵器在三岁小孩儿手里,就是自戕的下场。
师父忍不住笑了。接过那软剑,走到司徒盈袖身后,双臂伸出,从她腋下圈了过去,拢了一圈,将那软剑腰带系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先拿好,我来教你运气使力的法子。”师父系好腰带。顺手握住司徒盈袖的手腕,给她诊脉息。
良久点头道:“不错,洗髓丹对你用处不小。你的内息,比我估计得还要好。从今日起,我就开始教你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