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场斗局并非正式比赛,只是一场意气之争,所以也就免除了那些充满逼格的繁琐步骤。
张弛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斗局,不过比赛的过程压根不用他来操心。
由老宋轻轻划开圆陶罐的盖子,张弛的那只营养不良的蟋蟀蔫不拉几地趴在那里。
张弛给它起名叫大长腿,也是有原因的,按照它双腿和身体的比例来说的确够长。
老宋用一根草叶小心地将双方选好的蟋蟀各自引到一只竹筒中,然后,他将蟋蟀送入斗盆。
罗根生选派的蟋蟀是老宋从山里刚刚捕获的,腿粗须直、头方颚大,罗根生临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青头大帅。
老宋颤动马尾鬃,引逗着青头大帅的触须,使它变得张牙舞爪,怒气冲冲。青头大帅磨擦翅膀,发出响亮的唧唧声。一看就威风八面,战斗力很强。
反观隔片另外一侧的大长腿,被老宋撩了半天,仍然低着脑袋无精打采,一幅垂头丧气的怂样。连萝丝都认为这次可能必输无疑,自己的两百欧要打水漂了。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做得就是握紧双拳暗暗加油。
罗根生面露得色,实力悬殊,天壤之别。今天要好好给张弛一个教训,要让他知道谁是银样枪头,要让这临阵倒戈的洋妞知道她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放着方头大脑的青头大帅你不选,非要选尖头小脑的啥大长腿,我呸!长个屁,身子太短显得好嘛!
得到双方认可之后,老宋拿起了斗盆中的隔片。
五人都凑了过来,等待着这两只小小的角斗士开始兵刃相见。
青头大帅威风八面地冲向大长腿,张开黑漆漆獠牙,大有一口要给大长腿截肢的势头。
大长腿耷拉着脑袋,就在青头大帅张口咬向它右腿之时,突然腾空一跃,青头大帅咬了个空,大长腿以惊人的速度调过头来,从后方咬住了青头大帅的左腿,只一口就将对手的左腿咬断。
失去左腿的青头大帅试图挣扎反击,可没等它做出动作,大长腿又用黄牙切断了它的右腿。
除了张弛之外,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战斗惊呆了,都特么以为大长腿是个青铜,谁曾想是个王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萝丝欣喜若狂,举起双臂娇呼了一声,yeah!然后顺势抱住张弛狠狠在他右脸上啃了一口,留下好大一个口红印子。
张大仙人虽然脸皮够厚,可在洋妞的似火热情下也不禁有些脸红了,本仙还是头一次被洋妞骚扰,我是奋起反抗呢还是逆来顺受?没等他做出抉择,萝丝已经放开了她。余韵袅袅,居然还有点小享受。
本仙儿变坏了,不怪我,都怪凡间诱惑多。
罗根生的脸彻底绿了,本想通过斗局找回面子,可现实却是被无情打脸,自己怎么就看走了眼?看虫子走眼就算了,我特么看人也走眼。
这洋妞也太不自重了,怎么可以抱着人就亲,太随便了!老子脸丢大了,刚才还跟人说她是我女朋友呢,罗根生知道自己成笑话了,不用等到明天,这帮乡亲都知道自己被洋妞给戴绿帽子了。
罗根生的下昧之火,嗖嗖嗖地从心底往上窜着,头发根都烧绿了。
张大仙人胸口的火源石也因此一热一热的,搞得这货有点心烦,恨不能抓住罗根生让他有种就光明正大地来,别鸡零狗碎地恶心人。
别说是罗根生,就连老宋也看走眼了,他只是觉得这蟋蟀特别,可没想到战斗力如此厉害,张弛真是捡到宝了。
胜负既分,张弛和萝丝各自分到了两千,这笔钱对张大仙人而言算得上雪中送炭,他现在最缺得就是钱,这两千块至少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了。
商场上不能意气用事,冷静之后的罗根生更感兴趣得是张弛的蟋蟀,他嗅到了难得的商机,拦住准备离开的张弛。
张弛道:“怎么?不服气?“
罗根生毕竟是生意人,虽然心中对张弛又妒又恨,可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他陪着笑脸道:“你这条虫卖吗?开个价。“
张弛已经知道了罗根生的身份,也知道他刚刚花了两万五从老宋那里收购了九只蟋蟀。
对罗根生这种人他是看不起的,可生意是生意,自己只是偶然间得到了这条虫,并不是真正的虫友,他现在面临的现实就是经济问题,既然有人愿意高价收购,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张弛道:“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