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向好脾气的医生,虽然从来都畏惧自家主子的气势。
此时此刻。
还是忍不住很小声埋怨起来。
“封先生、少夫人,念念小姐的情况,我已经跟你们讲过很多次了,她真的、真的不能再受到一点刺激了啊,你们今晚怎么会唉。”
陈医生话说一半,低声叹气。
这两位,一个是小小姐的亲生爹地,一个是将小小姐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少夫人。
明明应该是要让小小姐保持情绪平稳,每天开心的人。
怎么可以一次次的刺激她呢?
阮乔坐在床边,握着念女儿的小手贴在脸颊边,默然垂眸。
封御琛眉宇间是凛戾的躁意,修长五指扯了扯领口,喉结跟线条冷硬的锁骨完全浮出来。
陈医生继续说:“封先生,我可以尽力护着小小姐,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的,一次次的让小小姐发病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护得住她多久。”
阮乔豁然扭头,明眸含泪,紧紧盯着陈医生。
陈医生说:“她的心脏太脆弱了,每一次刺激,都是在将小小姐往不可挽救的路上推。”
早已经碎裂的花瓶,哪怕被小心翼翼的粘贴好,也是万千道裂痕密布的。
只有好好的保护、维护,才能勉强维持原样。
而每一次的发作,都像是,往这只支离破碎的花瓶施压。
或许,不知道哪一次,一点微小压力,都可以让花瓶再度碎成千万片。
陈医生叹气:“封先生、少夫人,为了小姐姐,今天的事情,真的不能再发生了。”
阮乔哽咽低声:“那她现在,怎么样?”
陈医生说:“让小小姐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会好的,我今晚会一直守在这里的。”
“这一次是幸运的。但是”
阮乔垂眸,极力忍住眼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