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荒在踉跄,他受伤了,满身都是裂痕。
倒是希夷魔祖和无上魔祖,状态要好上许多。
无上魔祖手中的旗帜半残,多了一种惨烈的气势。
而希夷魔祖拍了拍身体,好似没事人一般。
「你……」荒欲言又止,他看的清楚,最危险的时刻,是这位魔祖接去了绝大多数的攻伐,打在祂身上,可此刻祂又是那么活蹦乱跳的。
「我都说了,我是个死人……不,死鬼?也不对,是死聻,是希。」希夷魔祖似乎在笑,还笑的挺灿烂,「我走的那条路,要一直死下去才行。」
「等我在「希」的状态下,再死一次,成为「夷」,或许我就超脱了。」
「没错,我是想死的。」希夷魔祖轻叹,「但蓦然回首,我发现没有人能杀我了……我走出了独一无二的路,不了解我,又怎能真正杀我?」
「且,一旦杀了我,就是成全了我。」
「……」
始祖变色,天帝惊悚。
活久见。
但需要承认,这条道路太诡异了。
「可我又不能轻易死了,像是自杀……我需要一种状态,是「死而无憾」。」希夷魔祖叹气,「若有遗憾,就会想着
退回来,道不再圆满,如同人成了鬼,念念不忘转世轮回,重新做人。」
「可我是一位祭道啊……自杀不行,又没有人能真正杀我,我怎么死呢?」
「我自己把自己给坑了……所以我挺希望见证一位祭道之上的人物诞生,帮我做个了断的。」
「如今看来,这些始祖不行啊。」
希夷魔祖幽幽道。
十大始祖面色阴沉的像是要滴水,「杀不了你,那就永恒镇压你!」
希夷魔祖笑笑,不置可否,只是看向无上魔祖。
「高原这帮人不讲武德,我们单挑是没什么希望了……怎么办?」
祂笑着问道。
「那我们也只好翻底牌了。」无上魔祖也在笑,「魔道至高,怎会逊色诡异一族?」
「曾经,上苍凌驾在诸天之上,成为一片天。」
「高原又凌驾在上苍之上,天外有天。」
「到今朝,是时候了,曾经无数的血与火,无数的牺牲,该叫那日月换新天了!」
随着无上魔祖的话音,祂手中的旗帜像是燃烧起来,血一样的焰光中,是牺牲,是觉悟,是大义,它们喧嚣着,歌颂着,在涌动,在席卷,遍及诸天、万古!
至高无上的气息在流淌,横贯了一个又一个时代,那曾经的辉煌,都被高原的大祭给破灭。
但在今天,有回音在响!
「我聆听到了,生死的悲歌。」希夷魔祖轻语,魂河在祂的脚下发光,祂幽幽一声叹,「它们已经死了,被祭了,鬼都做不成了,还好,还能化作聻。」
这位魔祖似乎在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青史听,「我们的这片天地,承载了太多的苦难,一个又一个纪元,衰败,复苏,寂灭,不知道兴亡更迭了多少年,有些界永远腐朽,消散了,有些还存在着,有太多的悲歌,留下过数之不尽的灰暗谜题,始终无解。」
「此天,此地,曾多次被大祭,有许多被遗忘的悲壮。」
「而那些人,那些事,他们沉眠了,腐朽了,死去了,成为英灵又消散,最后留下的是什么?一点灵性,积淀在土壤中,漂浮在这天地间,无处不在,他们就是灵,是英灵最后的灵粒子,也可以称之为花粉粒子。」
「但在我这里,它们则被称作……聻。」
「而我,超越了聻,在聻上再死,化身为希。」
「以希之名!」
「诸天,万古,沧桑史……复苏!」
他在敕令,一瞬间而已,魂河顺着无上魔祖开辟出的路流淌,蔓延了无数的时代。
它本是浑浊的,但是在这一刻,它却在闪光,像是无数的时代都复苏了,无尽的生灵都再现了!
曾经被诡异一族大祭的无数文明,在归来!
因为,那无尽的生灵,它们死了,但在希夷魔祖的视角中,又都还活着!
只是成为了聻!
而今,他这位「希」在敕令,让一切都再现!
「花粉路……你修成了那个女人的道,走到了尽头?!」始祖动容,「双重祭道?!」
「很奇怪吗?」希夷魔祖轻语,「我魔道欺师灭祖,我自然也是要灭一个祖的……淡定!」
「惊喜,才刚刚开始!」
……
「魔祖来了,青天就有了!」
「魔祖来了,诸世就太平了!」
无限的回响,震动了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