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敢赌吗?”红毛始祖笑吟吟道。
“你又敢吗?”长恒也笑了,“请!”
“请道友祭掉此世,证道祭道之上!”
“若你成功了,以无上伟力当场将我镇杀,我亦无怨无悔。”
他很平静,看淡了生死。
一片沉默。
“看来,道兄也不是有十足把握,在‘祭棺’之后‘祭世’啊。”长恒笑道,“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曾经倒在高原上的花粉帝,为何忽然间不见了,回归上苍。”
“她还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不成?只能是你放纵的。”
“她是上苍的领袖,一心与诡异一族敌对;而你却是高原的掌控者,是诡异一族的统治者。”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放任其离开,在未来的岁月中成为阻碍。”
“可事实却是,她走脱了,自由了……”
“与其说是越狱成功,不如说是你在故意放纵。”
“是了。”长恒自语,“她毕竟是那三世铜棺主曾经垂青过的花,或许真的有希望打开一条通道,一条通往史前的通道,帮你做一次验证?”
长恒说着,眉梢一挑,“你在玩火……要知道,你也曾迫害过她,真的不担忧她借此神通大成,回来反手打死你吗?”
“是有那么一些担忧,可……”红毛始祖低声笑道,“我不是还有道友做垫背的吗?”
“所以你看,现在是谁更应该着急一些?”
红毛始祖的笑容灿烂,“我对这样的赌博心存疑虑,不知道能否成功……”
“可,我们的这位花粉帝道友,她心思可单纯的多,或许可能只是一线的希望可以变得更强大,能为自己的悲苦人生讨一个说法,冤有头,债有主,纪元幕后找霸主……”
“说不定她就一头扎入了某条通道中,踏入了史前呢!”
“唔,即使她没有因此超脱,但若是她见到了活的三世铜棺主,哭哭啼啼的告状,声讨我们这个时代是如何的‘天黑路滑’,‘人心复杂’,搞不好这位铜棺主心一软,就给这世间来了一手归零……”
“到那时,大家也不用争什么正义啊!邪恶啊!光明啊!牺牲啊!等等等等,全都消散了,彻底永寂。”
红毛始祖用玩笑的语气说着最让人惊悚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不是!
——你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这么掀桌子的吗?!
还有,三世铜棺的主人“心软”……世界末日也叫心软?这是不是也有什么大病?!
长恒古帝眼角抽搐。
这一刻,他忽然不确定了,无法确认这尊“红毛始祖”究竟是不是魔帝?
他当年认识的魔帝,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一个雄才大略、才情惊世的绝代霸主,而不是如今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子人,将‘魔性’演绎的那么淋漓尽致!
对上如此“抽象”的红毛始祖,一时间长恒竟感觉精神有些恍惚、错乱。
终于,他沉默了,“既然道友如此想法,那我就……”
“不过,你之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红毛始祖又是一拍手,话锋一转,“我也迫害过那小花花,不变强就容易被她一巴掌拍死……这世间谁死都可以,我死,那是万万不行的。”
“唔,还是要想办法变得强大些……嗯,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同意一回好了。”
“你不是要去捕获完美种子吗?”
“去吧!去吧!”
“我不拖你后腿。”
“等你与荒交战起来,我再去回收原初物质,将叛逆的始祖一网打尽。”
红毛始祖笑吟吟的,“你看如何啊?”
有那么一瞬间,长恒的目光变得凌厉。
不过最终,这份凌厉散去,化为了平静——算了,跟精神病计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