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连忙看了沐清海一眼,别过去了视线,“后来我们到了电房之后发现没带上钥匙,副船长就自己一个回去拿了,让我等着。”
“有多长的时间?”
“大概……大概七八分钟吧?反正很快副船长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一直呆在一起是吗?”
“是……是的。”
“你先出去吧。”马厚德挥了挥手。
警员直接把船员带出了房间,马厚德此时才看着沐清海,从容道:“副船长,请问你这短时间倒回去,真的只是拿钥匙吗?”
沐清海淡然道:“除了拿钥匙,我还能做什么?”
马厚德冷哼道:“我了解过,存放资料的资料库,只有你还有船长才拥有钥匙。经过小宝的鉴定,这段被覆盖的影响,起码不是这七天之内的。也就是说,这是七天之前的……存放起来的资料。”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沐清海摇摇头道:“资料室的锁并不是什么特制的电子锁,想要开的人大概也有什么办法打开。就像是刚刚出事故的电房,本来是锁着的,还不是一样被人打开了?警官,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有钥匙,就断定是我,是不是太武断了?当然,你如果要说我有嫌疑的话,我能理解,也相当愿意配合你的调查。但如果没有实质证据的话,我是可以保留追究权利的吧?”
马厚德忽然道:“副船长,我们还得到了一段录音对话,也请你听一听……小宝。”
小宝取出了一根录音笔,拔开插入了手提电脑上,一段录音便开始播放出来……很完整的一段录音。
等这段录音播放完毕之后,马厚德才沉声道:“沐清海!现在很明显了!是你杀了钱国亮,并且从他身上拿走了东西!你难道还想要狡辩吗!”
这种如雷公般的喝问,带着的是马sir几十年来作为警员的正气,声势吓人,普通人被吓一下,直接就会心慌胆颤,再不济也会动摇。
不料沐清海此时却依然从容道:“警官,你的这段录音,是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交给你的吧?正好,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这个家伙,偷偷地潜入了船长的卧室,并且用一些奇怪的话来诓我,意图不轨。”
“沐清海,这段对话已经很明显了,你还真敢狡辩啊!”
“马警官,这个男人来历不明,我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拖住的他的话,根本等不到人来。”沐清海摇摇头道:“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的若干规定》……第六十八条,以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或者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的方法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依据。而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的方法,一般是指私用窃听器材、威胁他人、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等……”
说着,沐清海看着马厚德,目光锋利,“……这个男人闯入船长的卧室也是有人能够证明的。另外,这种录音,是否还能够成为有效的事实依据?”
沐清海看着马厚德那像是想要吃人的目光,最后正色道:“警官,最后的死者是在甲板上被发现的……而当时,我和船长正在进行纪录片的拍摄,这个至少可以证明我和船长都有不在场证明吧?”
……
“麻痹!!劳资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知识分子!!”马厚德生气地用拳头打在了桌子上。
刚刚又开始摸鱼的小宝这会儿吓得连忙再次掉线,又坑了队员一把之后,便悄悄地把笔记本给合上。
小宝当然知道马厚德很生气啊……可生气也是没有办法,马sir这会儿只能够暂时以有嫌疑这种观点,把副船长看管起来——在旁边的另外一个房间之中。
“老马,出来一下。”阿离此时忽然打开了门。
二人来到了门外,阿离靠在墙壁上,皱着眉头道:“老马,你说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很难淡定的……但是这个沐清海是不是淡定过头了?”
马厚德点了点头,“他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对的。我本来只是打算唬他,送上法庭的资料肯定不能这样写……可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
“沐恩礼和钱国亮有过两次接触……而沐清海却如此从容。”阿离咬了咬嘴唇,嘀咕道:“这两个人当中,到底谁才是代号king?”
“阿离,这种情况的话……是不是两个人都直接控制起来,不放过一个?”马厚德这时候忽然悄悄问道。
阿离吁了口气,默默地摇摇头道:“我不习惯这种做法……不过国家利益在前,也是没有办法。但事实上,这两个人不管那一个是king,另外一个都是受到牵连的,哪怕他们只是养父养子的关系好了,但……但至少暗地里不得不这样。”
电话声忽然响起。
马厚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猛然抬头看着阿离:“是沐恩礼!”
“接。”
马厚德点了点头,便打开了免提,“喂,船长吗?”
“马警官,你过来吧,我在中控室这里……不用找了,我会说明一切的。”
说完,这电话就关了。
马厚德和阿离对视了一眼,都同时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