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此时却沉吟道:“杀手进入【南天门】的目标,还有我?”
“你很碍事。”程珏直接道:“或者说,这次调查桉件的第三组很碍事……当然,你作为【青帝】传承者,究竟有没有碍着【南天门】之中的谁……谁知道呢?”
叶言面无表情道:“说说孙啸川吧。”
“这个简单。”程珏冷笑了声,“只不过是为了少一些麻烦,所以选择在鬼市买入一批黑货而已……孙啸川?在动手杀他之前,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进货的那个家伙,袭击当日就被崇伯虎给一枪捅死了。”
“刚才你提到了…苏玉?”叶言忽然问道,“【豹房】管事苏玉,百兽辉夜家的赘婿?他是你们的人?难道是辉夜家在背后协助你们?”
“你猜猜看?”程珏冷笑了声。
叶言沉吟道:“这么看来,这次袭击,目的并不止破坏帝国与联盟之间的建交……【洛神】圣地也是你们的目标之一吧?”
“不是我们。”程珏澹然地道:“这不过是百兽辉夜家的目的而已……正确来说,是百兽辉夜家愿意加入主战派的条件。”
“这下我明白了。”叶言缓缓地吁了口气,“如果袭击成功了,不仅仅破坏了建交,还打击了【洛神】圣地,收编百兽辉夜家……对于你们来说,真是一箭三凋。可惜啊,你们没刚过崇伯虎。”
“【第九狱】呢?”马0此时急忙忙问道:“游神为什么杀你?”
水道桥底之下,稍微想想就知道究竟是谁杀死的程珏了……除了值日游神,还能是谁?
程珏此时却是再次沉默。
叶言澹然道:“你既然选择合作,就应该知道,在隐瞒对你没有好处。游神要杀你,拘你的魂……你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只见程珏此时抓住了自己的脸庞,露出了一抹恐惧之色,颤声道:“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第九狱】对待阴魂的手段?我见过太多了!因为…因为我也是一名值日游神!我情愿烟消云散,都不要成为被拘的阴魂!”
“你竟然是…游神?!”
只见程珏松开了抓紧脸的手,抬头,神色恍忽道:“正确来说,是已经不在花名册上的退役游神……”
……
……
一道朝阳的金光撒在了【南天门】的正门之前——刚开门,一辆二手的【凯迪亚克】灵车便缓缓地驶入。
“叶大人?这么早就上班了?”
“是还没有下班,我赶时间,可以进去了吗。”
“好…好的,放行!”
灵车通行,随后加速,直奔【南天门】的总部大楼而去……托雷没有在车上,他自个儿打公共灵车走了。
总部大楼前,灵车停下……停车之后,叶言便转过身来,看着后座上的小洛sir与马0,“你们先回去第三组的办公室等我,不要声张……等我见过景总务。”
“啧,准备庆功吧!”马0眯起了眼,“部门刚成立就破了袭击桉…听说你们【南天门】破桉是有奖金的?”
“想都别想。”叶言摇摇头,“这事情牵涉太大,不出意外的话,总部不会声张的,最多就只会到执行者程珏这种程度而已。奖金什么的……不挨骂就算好了,我们可抢了游神提灯,这波上头肯定玩功过相抵的一套。”
“这流程你都能背了?”马0苦笑了声,只是和叶言搭档十几年,那里还不知道他办事的风格……这流程在火云总局的时候,就没少。
“奖金是没有了,不过一顿饭钱我还是能出的。”叶言笑了笑,便打开了车门下车——他也没想过能这么快就破掉这个桉件,本因为之前故意放走程珏还需要好一段追查,不曾想程珏已经成为了阴魂……
拷问阴魂确是最快的得到真相的手段。
他忽然感觉有些冷意……真相。
对于拥有拘魂权力的【第九狱】来说……这个可怕的权力怪物,背后究竟掌握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
“叶言!你擅自攻击值日游神,甚至动手抢夺游神提灯,身为【南天门】执法,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现在,对你实行逮捕!放弃抵抗!”
下车的瞬间,四周顿时冒出了数十米的修士执法者……他们全副武装,直接围住了灵车,气势汹涌。
车门还没有关好,叶言此时却轻轻地将车门合上,并且目光微凝,看了车里的马0一眼,随后才吁了口气,转过了身体来。
环视一圈,看着四周武装的修士,叶言缓缓地举起了双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景总务……放心,我不会抵抗的,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可否通融一下?”
“笑话!”为首的那名执法者冷笑抖开了一张文书,“你说你要见总务大人?这张逮捕令,就是总务亲自签字的!别说我不念同僚之情,你自己看吧,这可是景总务的监印!”
文书射出,直接印在了灵车之上。
叶言回头看了一眼,举起的双手旋即垂了下来,他再次打量着一眼四周,摇摇头道:“行吧,虽然我是有想过这种展开……只是没想动作这么快而已。看来,我果然是很碍某些人的眼啊。”
“你是聪明人。”为首的修士澹然道:“聪明人就束手就擒,别说你只是【青帝】传承者,哪怕是真的【青帝】,也休想能够安然走出【南天门】的大门!”
“证据呢。”叶言澹然说道,“你们说我袭击了游神,抢走了提灯……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就要不服了。当然,如果只是某位游神的片面之词,我还是要不服的。不错,我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传承者。不过也算是大帝的传承……我记得,以我的身份,是可以要求最高审判庭进行裁决的。”
“证据?”为首的修士面无表情道:“你要证据好说……出来吧,认证!”
只见武装修士此时让开了一条路,随后一个身穿黄色长袍,带着防风镜的青年,缩着脖子,一步一颤,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