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在为家里即将再出现一个风光大嫁的异国王妃而或震惊或高兴。
贾母却在高兴之余又有点苍凉,探春毕竟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儿,也颇为宠爱。
以前贾母还把她当成一个小姑娘,还没来得及给她议亲,谁想到她这马上就要嫁出去了,而且还要远远的嫁去蛮夷异国,恐怕有生之年也不会再见,所以贾母真心实意的感到了一分苍凉。
至于邢夫人那就真是又羡又妒了!
邢夫人一开口就压不住酸气:“三丫头可真是有造化!……年前南安太妃来做客,说要看咱们家的姑娘,老太太就只让三姑娘还有宝钗,黛玉见了太妃,可见那个时候她就入了太妃娘娘的眼。我们迎春就没有这个命了,只能嫁个平凡郎君,说起来这姐妹两个身世一样,谁曾想如今的境遇如此悬殊呢!”
贾母并没有理会她满含酸气的话,与对王夫人说:“你怎么看?不是说要给老爷送信吗?”
贾母看出她并没有急着给贾政送信。
王夫人说道:“信是要送,不过,老太太,这毕竟关系到探春的终身大事,她又一向是个有主见的,我想着还是问问她愿不愿意再做决定吧。”
贾母就知道这个儿媳妇儿几句话打发走了南安太妃,也没给人家个准话,是另有原因。
却也没想到这个原因竟然是还没问过探春愿不愿意。
贾母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贾母比谁都清楚,直接答应下来对王夫人有多容易,又有多有利,这可不是谁都能推掉的。
果然,邢夫人已经急着在一旁表示:“还要问三丫头愿不愿意?难道她不愿意还能回绝南安太妃不成!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她这儿就不一样了?”
王夫人说:“咱们都知道太妃认女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三丫头代替郡主去西南沿子,此去山高路远,又是异国他乡,还是战败之后当做南安郡主送过去的。可想而知,不会受重视,还可能有很多仇敌。这不是普通的亲事,三丫头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听到她用平淡的语气说句这话,邢夫人不可思议:“要是她死活不嫁又能怎样,我们难道要为此得罪南安王妃?人家是王府,我们得罪得起吗?”
老太太其实也是和邢夫人一样的心态,“三丫头还小,未必能顾全大局,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王夫人说:“三丫头如果愿意那也就罢了,我也乐见其成。如果她不愿意,老太太难道能舍得逼迫她?”
贾母说:“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太妃亲自发话要人,就算我舍了老脸不同意,我们家拿什么和王府硬碰硬。”
邢夫人说:“就是啊,为了个丫头得罪王府可不值当。”
王夫人说:“这一点自然不用老太太费心。大太太也别忘了,我不久前才为了这西南战士嫁妆银子都捐出去了,现在打了败仗的是南安郡王。
“他没能力统领大军导致战败,已经是无能的表现。太妃还想把我的女儿送出去安抚藩邦以议和亲之事,我若是不赞同,他们何以敢强行用王府的气派压人?南安郡王就不怕被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淹死,名声也再不用要了。
“何况我们家也不是没有靠山,宫里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呢,贾家也并不是让人可以让人欲取欲求的。”
不论受不受宠,元春当时可是被四王八公一起推上去的,当今皇上亲自给的身份,拉出来也能唬一唬人。
邢夫人是没想过王夫人敢直接对准南安郡王,明显的,如果南安王府真的想来硬的,她的这个弟妹不但不会给他们面子,还要扒掉南安郡王一层脸皮。
这在邢夫人眼中相当不可思议,在她看来女人们只是在内院活动,哪能掺和到男人们的国家大事上去。在她眼里面,身份比她高贵许多的南安太妃是不能得罪和得努力讨好的存在。
邢夫人觉得受到了惊吓,简直像不认识王夫人一样,而更让邢夫人觉得离谱的是贾母竟然默认了。
因为贾母说:“那你就好好和三丫头说说,虽然离得远一点,要知道这样的亲事也算难得。”
在贾母看来答应南安太妃对贾家最为有利,一个女孩早晚都是要嫁人,嫁人联姻也是为了巩固家族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