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暖小楼撑着自己的身子从软榻上面站起来，往着屋内走去。

那许久未穿的红衣嫁纱静静的放在箱子里面，她已经快记不起第一次见到慕容逸的场景，唯独记得慕容逸喜爱她跳舞的模样。

慕容逸，我再为你跳最后一支舞。

坐在梳妆镜前，暖小楼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那个放佛不像自己的自己。

褪下身上的衣裙，将那红衣嫁纱穿在身。

从屋子里面走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慕容逸的进来。

暖小楼就那么静静的站立了一会，看着慕容逸的方向，脸上突然挂着一抹淡笑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雪地里面走去。

慕容逸就那么伫立的站在那里，看着满天飘雪的雪地里面，那一抹红色妖艳的身影，不停的旋转，眼底里面全是一片隐忍跟疼惜。

暖小楼苍白的脸上，虽刚刚涂了胭脂，却也掩盖了不了她的憔悴。

粉唇亲启，红袖一舞，轻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兰芝殿。

“故人西辞不问情意有何难说明。

打乱了君一统天下的约定，谁可以同行，

原来不需要用战争去平定，要先得人心。

…………

故人，发已衰白，风尘覆盖，不奢求重来，

只愿君能收起站台，断头换不来

…………

无能为力，尸便满地，故人心已远。”

歌声不断的萦绕在慕容逸的耳边，眼前是漫天的红，暖小楼不停的在雪地里面跳着，唱着，眼泪流着。

最后的一刻，暖小楼的衣袖化作一把剑直直的朝着慕容逸的方向刺来，暖小楼以为慕容逸会躲，可是没有，当那剑要抵达慕容逸的胸口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手，换了个方向却硬生生的从慕容逸的肩膀刺穿。

大片的红色弥漫了暖小楼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躲！”

“朕欠你的，本就该朕还给你！”

“慕容逸！”

暖小楼哭着喊着慕容逸的名字，将剑从手里面收回来的时候，空气中萦绕着血腥的味道。

暖小楼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用最后的深情开口：“慕容逸，你不欠我的，我也累了，你放我走吧！”

一口血从慕容逸的嘴里面吐出，暖小楼动了动身子，却也没有再上前，直到最后慕容逸用一种决绝的声音开口：“朕，放你走！”

暖小楼愣了一下，站在雪地里面，对着慕容逸行着最后一个礼：“谢，皇上！”

两人就那么相望的互相看着对方，所有想说的话都被掩盖了在这冰天雪地里面。

慕容逸朝着暖小楼招着手：“小楼，过来！”

暖小楼朝着慕容逸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等到了他的面前，慕容逸拿过李展早就准备好的一杯酒放到暖小楼的手里面。

“喝下它，朕就放你走！”

暖小楼看着手里那杯酒，跟慕容逸手里面的那杯酒轻笑的一般对上他的视线：“祝皇上一统天下，万寿无疆，享永世孤独！”

这句话沉重到慕容逸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