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心中惊叹,为了保险起见,又重新打量起手上的大型盏器。
这个大型重盏器型周正无变形,撇口舒展优雅,仅有一点细微修补。
盏器内外的斑点形态甚佳,碗沿为金色,向内壁过渡为银色再到少许青色。
整体色彩十分有层次感,在光线照射下美不胜收。
如果车内的光线更强,葛宏相信这盏内的光斑一定会更美。
在《君台观左右帐记》里记载着:曜变是建盏之无上神品,世上罕见之物,值万匹绢。油滴是第二重宝,五千匹绢。
由此可见,油滴盏的价值是仅次于建盏中的极品,曜变天目的。
看了一会儿,葛宏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他把东西放回盒子里,让那年轻人收好。
年轻人小心地把黑色建盏放好之后,更加小心地问道:
“葛大夫,这个盏,你怎么看?”
葛宏并没有着急回答,反问道:
“以前你有没有把这东西给别人看过?”
“如果看过的话,那人是怎么说的?”
听到他的问话,那年轻人像被什么东西给蜇了似了,下意识向车窗外看了几眼。
葛宏目光一闪,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怕这年轻人真的让人看过他手里的东西,而且还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果然,那年轻人收回目光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是,最近家里想买房子,我跟我爸想把这件爷爷传下来的东西给卖了,换点钱付首付。”
“然后我们就找了博雅斋的人给看了。”
博雅斋?这个名字葛宏一听就觉得耳熟。
很快他就想了起来,在谭青山店铺那条街上,就有一个博雅斋,当时那个店里的坐柜还想讹了他手里的小五帝钱。
不知道这俩博雅斋有没有什么关系,说起来,葛宏可是有好久没去那条古玩街上转了。
“博雅斋的人怎么说的?”
葛宏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地问道。
那年轻人明显还有点后怕,道:“博雅斋的人说我这个是民国时候仿的,还说我这是个残的,最多值个三四万。”
葛宏:……
尼玛,可真够黑的!
这东西确实是微残的没错,不上拍的话,上不了千万,可几百万还是可以卖得出去的!
博雅斋的人想花三四万就把这东西收来,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想到这儿,葛宏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年轻人看到他这笑容,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他欠起身子,追问道:“这东西绝对不止三四万是不是?你也是这么觉着吧?”
葛宏点了点头,道:“确实不止,就是卖三四十万也太亏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在骗我!”
年轻人顷刻间气得浑身发抖,恨得把下嘴唇都给咬出了牙印。
“我觉得那帮人不只在哄我骗我,还把我手里有东西的事给透了出去。”
“那次我从博雅斋里出来之后,我就经常觉得好象有人在跟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