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芝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搭腔:“刚不就提醒过你,这件事情不易声张,你非要找来刑部尚书,现在查到你自己人身上了,你打算如何给冯家一个交代?”
冯小姐面色苍白难看,看向司音的眼神都带了毫不掩饰的愤恨。
司音急的额上都流出冷汗,她原本是想一箭双雕的,既毁了凌叶,也让冯家跟摄政王府闹出嫌隙,却没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虽然想不明白一直都很忠心的小宫婢为何突然反水,但是眼下她必须得赶紧想出办法解决困境。
不然得罪冯家,可不是她能受得起的。
她愤怒的说道:“一定是那贱婢故意污蔑我,冯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就是因为前几天她做错事,我责罚了她,所以才会怀恨在心的伺机报复!”
冯小姐求助的眼神落到纪云舒的身上,希望她能帮自己做决定。
纪云舒眯着眼睛说道:“我也相信音太后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既然是个误会,那就各自散了!”
司音吃了哑巴亏,绝不能同意就这么散了,她要把小宫婢给要到手中,好好审问一番她到底被谁收买!
她迅速说道:“摄政王妃,此女刁毒,我要将她带回去教导一番!”
纪云舒凝眉拒绝:“音太后?你是真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她这种品性,已经不适合在宫里继续服侍,就将她遣散出去就是!”
“不行!”司音下意识的拒绝。
纪云舒审视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惊得她直接打了个激灵。
她只得怯弱开口:“既然摄政王妃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莫要耽误了皇子受封的吉时,冯小姐咱们都赶紧前往御花园吧!”
她率先转身离开,并没有看到陈兰芝微微松一口气的神情。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脸色凝重的纪云舒压低声音询问:“你见到叶儿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纪云舒眼底闪过凛冽寒霜,幸好她先一步让陈兰芝前来替叶儿解了危局。
待司音嚷嚷着要去搜人的时候,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叶儿,让他指认了将他带到这个宫殿的小宫婢。
不过就用了一颗毒药,吓得她把全部的阴谋都招了出来。
纪云舒听完之后,恨极了司音,得到西太后的封号还不满足,竟然还要对她的儿子下毒手,果然是贪心狠辣。
既然如此,那她这个西太后的封号也就此作罢,就她这样的愚蠢行径,如何能把凌思青教导好?
她冷声说道:“兰芝,我去办一件事情,你先过去御花园那边!”
陈兰芝明白她是去办正事,也没敢多问。
而此时凌景月已经开始为凌思青主持受封仪式,身穿明黄锦衣的小家伙被奶娘抱着,露出那张跟凌青帝极为相似的小脸。
“封凌思青为当朝太子,待八岁时,即可登基为帝!”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跪在地上膜拜行礼:“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司音站在太子的身后,眼底满是兴奋之色,如果没有凌景月摄政,那么她就是摄政太后,整个凌家江山都会落在她的手中,岂不是由着她为所欲为。
可她该如何除掉摄政王一家呢?一个纪云舒都难以对付,再加上军功傍身的凌景月,她根本就做不到啊。
极力压下这不断翻腾的思绪,司音心中暗道,先按兵不动,借着西太后的名声收买人心,然后再对摄政王府徐徐图之。
将他们夫妻离散,各个击破就容易的多。
太子此时已经受封完毕,按照规矩,就该轮到她了,哪成想她整理好衣裳快步上前的时候,礼部官员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她着急的说道:“摄政王,我乃太子生母,不是应该跟他一起受封吗?”
凌景月冷冽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幽冷开口:“无德之人不配做西宫太后,本王已经废除了你的受封旨意!”
司音气的脸都青了,他有什么资格敢废除旨意?
他算什么东西?
她嘶声争辩:“摄政王,我历尽劫难生下太子,为凌青帝留下唯一的后人,你就这样对待我吗?你说我无德,我哪里无德?拿出证据啊!”
这时候一名老嬷嬷快步走出来,她步履蹒跚,满身的鲜血和鞭痕分外的刺眼。
“哎呀,这不是宫里最德高望重的刘嬷嬷吗?她怎么能伤的这般重,到底是谁打的她?”人群就像是突然开了锅的沸水,咕咚咕咚的议论纷纷。
司音看到之后,也是极为震惊,这个老刁奴不是早就扔到乱葬岗去了吗?她怎么又活着回来?
纪云舒慢悠悠踱步到人前,满脸嘲讽的开口:“司音,你口口声声找摄政王讨要证据,现在活生生的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你敢不认?”
司音下意识争辩:“我认什么?这个老刁奴不尽心尽力的伺候太子,我难道连处置她的权利都没有吗?”
刘嬷嬷哑声反驳:“太子自出生起,就是奴婢尽心尽力的伺候,因着他体质较弱,所以奴婢总会询问摄政王妃如何让太子身体尽快变得强壮起来,你就以偷了你东西为由,将我险些没打死!”
司音失声说道:“天地良心,你就是个老偷儿,仗着背后有人给你撑腰,就百般狡辩,你个老狗早就啃了别人的骨头,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回来害我吗?”
刘嬷嬷看向凌景月哭求:“摄政王大人,奴婢一生无子,唯独把太子殿下当做自己的孩子尽心尽力的照顾,却没想到,就因为这样还惹怒了音娘娘,求你做主啊!”
直到此刻,司音才明白自己是孤军奋战。
早知道纪云舒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她何必沉不住气的率先出手?以至于现在被封为西太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
她简直是太歹毒了,非要等着这个时候才出手。
凡事尘埃落定,她这个太子生母,也半点再没有任何用处。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诸位大人,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摄政王府只手遮天吗?冯相,你是当朝德高望重的首辅,看到他们这般过河拆桥,你就不心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