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淳侧身见了来人,不咸不淡的问:“什么事?”
陈嘉钰一和他直视,脸立马涨的像个红透的番茄,“我姐姐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白的,你真的不在意吗?”什么伉俪情深,什么青梅竹马,别人说的她统统都不信,她就像一个窥破天光的智者,急于自证。
“不介意。”林逸淳皱眉,很难相信这样的词汇会从她亲妹妹的口中说出,顿时耐心像云烟消散,“还有别的事么?”
“不可能。”陈嘉钰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如果真的爱我姐姐,就不可能不介意!”
林逸淳闻言挑眉,看的陈嘉钰越加的羞涩,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着期待。
但他是什么人?女人之间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他见得多了,陈嘉钰这点道行还不够资格在他面前拿乔。这姑娘表面看着纯真直率,其实心眼不实,要不是看在她是陈馥妹妹的份上,连眼都没法入。
“所以呢?”他垂眼看着她。
陈嘉钰头一次看见这么包含深意的眼神,是暗示,又像是鼓励。妈妈说的她举双手赞同,陈馥凭什么能嫁给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并不爱她,你根本没必要维护她的!你一定有什么苦衷,不如,不如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可以啊。”林逸淳轻笑,将双手搁回兜里,看着陈嘉钰满脸的少女含情的神色,徐徐说道:“我的苦衷就是…你要是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折腾,我要用哪一种法子毁了你比较好?”
“你…你…”陈嘉钰陡然被吓的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她哪里会知道人前如春风般和煦的男人,会有这样狠厉的一面。
威逼利诱实数林逸淳的拿手本领,但一回想当初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让陈馥被迫踏上这条贼船,内心的畅快顿时荡然无存。他揣着别扭下楼,视线雷达般的在前坪的花园里精准的搜寻到了那个身影——陈馥低着头在抠手指。
“又躲着哭呢?”林逸淳走过去,大喇喇的在长椅上坐下,戏谑道。他从来都懒得费心思去哄一个人,合则合,不合则离,但她好像是个例外。按他心里的标准,这已经算“哄”了。
“哪有!”陈馥不悦的剜他一眼,沉默两秒后又道:“我想起来了。”
林逸淳问:“什么?”
“宋忆和饶诗念发生争执之前,我和她说过自己想离开樾町小筑。”陈馥郁闷的说道:“当时她还劝我来着,还提过我要是那时候走了,她会被扣掉三个月的提成。”
“就这个?”林逸淳不以为意道:“那又怎么样?”
陈馥委顿:“也许真的是我错在先,毕竟那时候我确实答应过她要做满一年的,食言的是我。”
“嗯,你是错了。”林逸淳故作惋惜道:“一巴掌打少了。”
因为他这句话,陈馥被强行从沮丧的氛围里拉了出来,一时间哭笑不得,“什么呀,那还要怎么样?”
“还能有什么?你们女生打架不就是扇耳光,扯头发,掐肉,还有…”林逸淳忽然低头看向掌心虎口的位置,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痕迹已经淡到几乎没有了,“还有咬人。”他补充道。
“你见过呀?”陈馥算是彻底被他岔开了心思。
林逸淳笑:“嗯,向檀就是这么打架的。”
“啊?她会打架?”陈馥震惊不已,实在不能将打架和那个矜贵高冷的向檀划上等号。
林逸淳双臂环抱在胸口,似是回忆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眉眼飞扬:“那时候她参加英语演讲竞赛拿了特等奖,结果另外一个女生和其他人说她全是靠家里的钞能力才会得奖,气的向檀直接找上她,当场就和她干了一架。”
当时他们那几个玩伴都在场,还把余竞激动的上蹿下跳的狂喊加油。
陈馥讶然:“向檀咬她了?”
“那倒没有。”林逸淳睨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在背后说她的闲话。”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陈馥听懂了,叹了口气。
“还好吧。”林逸淳一脸正经:“像个受气包而已,不碍事。”
“连你也这么说。”陈馥却当真了,垂头丧气的,忽一颗心被提起,忙问道:“对了,我妈没为难你吧?”
“没有。”林逸淳说。他不为难别人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