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蓉完全get不到他的点,“你怎么说话含含糊糊的,算了算了,其他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安好就行。”
她看了眼时间,急忙要上楼。
“我马上有个视频会议,你先自己待会儿吧。”
傅时修仰头看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笑了笑,转身走到阳台外,嘴角的弧度消失,突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出来吧。”
须臾,秦殇和啸风,就如鬼魅一般,一点动静都没发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爷,真不用我们跟着小姐么?”啸风还在担心。
傅时修看他一眼,“知道你担心小姐,不过不必,她有人护着。”
啸风拧眉,“薄先生一个人,势单力孤,真要遇上大批人马,很难护小姐周全。”
傅时修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不止他一个人。”
啸风没明白,“什么?”
傅时修没回,问秦殇,“你查到什么没有,靳夜是怎么进到自由洲的。”
秦殇早就想说了,立刻回答,“我打听过了,薄先生并不是最近才到自由洲的,早在半个多月前,他就已经不在京都,据说是乘坐私人飞机,不知去向,而同一时间,自由洲西海岸的停机场,曾经有一架私人飞机降落,但却没有登记在系统里,更是没有进入者的出入记录,
至于薄先生说,是借着傅家的势,也并无此事,我仔细调查了所有出入口,连小的码头也算在内,不论哪里,都没有薄先生的出入记录。”
这话一出,啸风愣住了。
“怎么可能……自由洲戒备森严,不论是谁,出入都要记录到洲内系统中,他怎么可能例外?”
秦殇点头,“千真万确。”
“呵,这就有意思了。”傅时修喃喃,价值千金的大脑快速运转。
“他既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像鬼魂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有人替他遮掩住了行踪。”
“有人?”啸风思忖着,“您是说,薄先生和自由洲的人有联系?”
“也许吧,若是他在这里真的有人脉,那这个人在自由洲的地位,绝对非常人所能企及,毕竟能把手伸向,中立方所掌控的洲内系统的人,放眼整个自由洲,也没几个。”
啸风明白了,诧异不已。
“所以您说,有人会暗中护着薄先生,指的是自由洲的人?可是那人会是谁?薄先生又为什么,从来不提这件事?”
他敏锐地从刚刚秦殇的话里抓到了重点。
“而且,如果推测薄先生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京都,是来了这里,那不就是小姐才来没两天的时候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找过来,反而要藏起来,隐匿这么久,才出现,这有些说不通。”
“说不通的事情,岂止这一件。”
傅时修坐在软椅上,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里,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尖时不时轻敲着,显然在思考。
“洲主府和古武工会向来关系紧绷,互相敌视,可宁愿的出现,却让从来没有交往的两方势力,出现了波澜,傅家也跟着她沾了光,很显然,这是洲主府那位主儿的意思,
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即便是宁愿救过洲主的命,可洲主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为了她,可以打破壁垒,放弃原则,去帮扶一个古武工会麾下的势力?要知道,21-25这五区,一直都是争夺的热点,这些年,洲主府虎视眈眈,从没有放弃过,
这次,他们大张旗鼓地进山,那么多有优势的家族,却全都是在为宁愿保驾护航,心甘情愿地把重中之重的白旗,拱手送到宁愿的手里,就算是报恩,这个代价也委实太大了些,一个人肯对另一个几乎从来没有交集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你们信么?”
啸风和秦殇对视了眼,齐齐摇头,都不是很理解。
傅时修还有很多问题,一下子都抛了出来。
“看咱们这位洲主的架势,是把我家宁愿看得很重,几乎凌驾于一切事物之上,可让我很疑惑的一点是,宁愿来了这段日子,这位洲主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在宁愿面前出现过?若是他真的想要表示感谢,自己出面,不是显得更有诚意么?即便他想要保持神秘,也大可以派人把宁愿请过去,和她私下里道谢,可他没有,就连宁愿这个当事人,都对这位主儿的真面目一头雾水,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却唯独少了这一步?”
秦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爷,您是觉得,这位洲主是在刻意避开小姐?”
傅时修颔首,“就是这个意思,他一定要帮到宁愿,却又不肯自己出面,唯一说得通的理由,就是他不想见她。”
说到这儿,他沉吟了下,又改口道,“又或者,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