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了一阵秋雨,凉风吹进窗棂,林洛锦拉紧了被褥。
从那个神秘的院落回来她就一直没有睡意,脑海中不断出现银色面具的男子,陷害他,又不惜代价救她,现在还要与她谈交易,她实在想不明白此人究竟想干什么。
苏折染在她回京之后就不知所踪,她想要问清楚七年前的事情也无从问起。源头都在苏折染身上,他这个时候玩失踪,不得不让她怀疑七年前的事情与他有关。
实在睡不着,林洛锦干脆起床来掌了灯,将白日里蒙面人给她的锦盒拿了出来,打开盒子,刻有“锦”字的玉佩躺在盒子里,玉质晶莹剔透,触手生温,一面刻着她的名字“锦”,一面刻着精巧的图腾。
她仔细看着玉佩上的图腾,看着像是文字,又像只是精致的图腾,她不认识。
林洛锦盯着玉佩上的图腾发呆,不小心手肘将锦盒碰掉了地上。
“哐当!”一声,锦盒顿时被打成两半,从里面掉了一个扳指出来。
林洛锦捡起来仔细研究着,锦盒中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一个扳指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毫无疑问,这个扳指是他们故意放进去的。
她将灯挪近,仔细研究着这枚扳指,发现在扳指的红宝石下方有问题,她从药箱中翻出一根金针,在红宝石下方捣腾几下,“叮!”一声,红宝石竟然被打开了,一纸信笺出现在眼前。
打开,这竟然是联络苍岳国师的信笺,而落款处却是怀章,信笺的另外一面,写着的是一些名字,有的是她熟悉的,有的是她不认识的,有的是朝中权臣,有的是边关守将。
林洛锦震惊。
镇南王容透,字怀章,大燕十万龙腾军的主帅。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镇南王作为一军主帅,还做出此等卖国的行为……那么能查到这件事情的人必然也不简单。
七年前,也就是大燕皇朝四十年,懿宁皇后病逝,现在的和熹皇后上位,紧接着有大臣上鉴太子私设赌坊敛财,并陈上证据,次日国库失窃,太子容桓被幽禁昭狱,和熹皇后的栖梧行宫也停建了。
戴着面具的男子,到底会是谁?
林洛锦一夜也没睡好,翻来覆去全是信笺上的内容和名字。
天已经大亮,她反倒是瞌睡虫附体了,沉沉睡去,半夏抬着洗漱的水进来,看见主子正睡得香浓,便也没有打扰,关上门守在门外,等着她睡醒。
日头向西的时候,王婆子抱着小世子从后花园中晒太阳回去,突然看见一个身影从房顶上跳下来,她吓得险些大叫,端看四周无人,她捂住自己的口鼻抱着小世子躲在廊柱之后,发现那个男人的身影竟然朝着一揽芳华去了。
……
“不得了了小姐!小姐!”
半夏匆忙跑进屋,林洛锦早已经睡醒,盯着玉佩上的图腾继续发呆。
她盯着大喘气的半夏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得改了,否则我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不是主子,叶侧妃来了。”半夏很着急,上次主子险些被叶侧妃害了性命,她不知道这次叶侧妃又会用什么法子对付小姐。
林洛锦一愣,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她起身慢慢走至窗棂前站定,鼻尖传来淡淡的君子兰的味道,清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暗:“苏折染,难不成顺亲王府世子当腻了,想做梁上君子了?”
话落,房梁上落下一紫衣男子,正是方才王婆子看到的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