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锦点了一下头,一声口哨将头狼唤了出来。
与头狼说了些什么,头狼便带领着他们一路下山。
这一日,山间天气骤变,待搜山的士兵搜到山脚,林洛锦一行早已经离开了大屿山。
山下的树山拴着两匹马儿,他们下山便策马离去,士兵搜到此处,只剩下地上的一些马粪。
策马两个时辰,确定已经逃离鬼面人的搜索,他们停了下来。
他们所在位置距离流觞城只有几公里而已,木先生将一道消息递给林洛锦,林洛锦疑惑的打开,是关于北疆的消息。
她看完之后,抬头问道:“先生将此消息给我,是让我速往北疆的意思吗?”
此时,已临近傍晚,晚霞透过树林照在人脸上,温暖和煦,可偏偏又有冷风吹来,令人身上凉嗖嗖的。
木先生转身对林洛锦说道:“林家军只认永宁侯府为主人,即便是皇子的身份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其他人。林家军自成立之日起便一直护卫大燕,你想看到长林军成为大燕祸乱的源头吗?”
林洛锦一怔,情况是否真如木先生所言那般严峻了?
容桓是个怎样的人他了解,他当真会让局势乱到这个地步吗?
“最新的消息,太子亲卫重伤,军中亦有有心人的挑唆,北境军中乱成一锅粥了,胡图鲁蠢蠢欲动,北境危矣!”
林家军,是她父亲母亲所建,也是永宁侯府的荣耀所在,若当真如木先生所言,情况危急。
可是,她对眼前这位木先生存在很深的疑问,即便他是姜老头相信之人,凭她这段时间住在无涯山庄的感受,心中的疑惑难解。
木先生似乎看出林洛锦的顾虑,说道:“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林洛锦也不遮掩,抬头道:“是,对你我的确有疑问。”
木先生看着她,等着她的问题。
“你既是姜老头的旧友,又为何还要管林家军的事情?你与林家军,与永宁侯府,或者说是与我父亲母亲有何关系?”
“如果我说是受人之托,你可相信?”
“受人之托”四个字太敷衍,只身到大屿山救她这是冒着多大的危险?若只是受人之托,却又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实在令人难以想通。
林洛锦的表情明早是不相信的,木先生又说道:“放心吧,只要林家军不动,大屿山里面的人就不会动,至于原因……你终有一日会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北境,稳住军心。”
林洛锦知道,无论她怎样问也不会问到答案,她反倒不担心木先生有害她之心,只是心中疑窦未解,总是一个结。
她与木先生分开之后,便一路北上。
林家军不能反,北境更不能乱,心里某个地方揪紧的难受,她只觉得是自己心急了。
从流觞到北境只有两百余里的距离,长到18岁,这是林洛锦初次到北境。
入目一片荒凉,已是入春,可一望无际的戈壁上都是黄沙,还有未化完的雪。她乔装成男子模样,骑着马儿来到了军营门前。
门前重兵守卫,无军令不得出入。她的马儿才刚刚靠近岗哨,就被人喝停了。
一个士兵手持长矛朝她走来,声音坚硬的说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快走开!”
他们以为林洛锦是到此游历的世家公子,一年到头总能见到一两个,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