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的落下山去,主北的方向已经燃起袅袅炊烟,乌吉尔看着远方:“一介女流,她还能有翻天的本事不成?”
索朗再说道:“我也曾听闻过,大燕镇北王的发动的那场内乱,原本已经算无遗策,就是因为此女,她手中有伏火之法,助大燕太子镇压下了叛逆。”
乌吉尔胸有成竹道:“林洛锦是被乌日娜用计掳来苍岳的,为防止她逃脱,更封住了她的内力,现在的林洛锦,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耐我何?即便她的确聪慧,也不可能帮助燕都这个敌人,西州的那场战乱,她恐怕到今日也相信那是燕都下的诏令。”
“叔父想得透彻,此女说到底也是大燕人,是绝不可能帮助燕都的。”
乌吉尔做梦都没想到,就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不仅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就连整个部族,也成为了苍岳的罪人,而他以为必死的苍岳大王阿托耶燕都,却在往后的三十年中,继续执掌着苍岳王权,而他以为没有后患的那名女子,竟是他所有盘算中最没有威胁的。
深秋的夜,扬起一大片的雪舞,气温骤降,令人猝不及防。
浓浓夜色之下,帕米草原以南的方向,蹄声滚滚,响彻云霄,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之夜。斥候探马急速来报:“禀大王,蒙特部族的索朗将军,带着三千兵马已朝着我军营帐进发,不出三个时辰便能抵达。”
“索朗?”
年轻的王者眉梢皱起,沉声说道:“阿尔法将军率领一千将士前去抵挡,若开战,不必念及同袍之情。”
“属下领命,誓死守护大王。”下首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领命而去。
乌恩其出列,说道:“大王,桑吉尔出发的匆忙,后备军需一定有问题,属下认为应该先对其粮草下手,扰乱军心,方有胜算。”
柳木点了点头,说道:“乌恩其说得不错,战场之上,士气是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在大军的数量上我们已经落得下成,得先扭转局面,让将士们信心倍增。”
一阵迷雾之后,天空悬起了一轮冷月,乌恩其抬头看了一眼白月光,说道:“冷月悬空,凌晨必有大雾,大王,让属下去烧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还敢如何嚣张。”
柳木突然冷笑一声:“蒙特部族在苍岳享受了最高的礼遇,却还仍旧野心勃勃,企图染指王权,不过为了几个被换下来的将军,便选择铤而走险,他难道忘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是谁赐给他的!”
这个时候再说这些无异于苍白的,燕都轻叹一声:“桑吉尔的野心可不是现在才有的,他那颗狼子野心已在他肚子里揣了一辈子,总要有个由头来让他反,无论本王有没有把那几个将领换掉,他都会反,不过是理由不同罢了。”
“大王是说,桑吉尔这是蓄谋已久的谋反?”柳木半信半疑的问道,因为在此之前,他的确没有发现蒙特部族的反叛之心。
“大祭司是桑吉尔送进宫的,又是乌日娜亲自领到本王面前,本王以及小公主依莎,都是大祭司诊治的,却不但没有康复,反而中了慢性毒药,若不是其其格,恐怕本王和依莎早就不知何时猝死了。”
“想不到乌吉尔竟然这般狠毒。”乌恩其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柱子上。
燕都看着乌恩其说道:“所以你方才说要去烧了他的粮草,即便你今夜去烧了,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士气,反倒让我方看到了他们充足的后备军需。”
柳木看向燕都道:“大王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