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奉九那副嘴脸,激起了南君岐的怒火,他手中扔出一把飞刀去,银色的寒芒穿越人群,直直射向南奉九的脖颈。
南奉九突然瞪大了眼睛,一丝惶恐之色登时闪过双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躲避,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惊慌的望过去,他已经狼狈的掉落马下。
再抬起头来,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左眼一直拉长到右下颚,他瞳孔猩红,看起来狰狞恐怖。
“若不念在你身上流着的南氏王族血脉,你的项上头颅早已不在你身上了!南奉九,若不是你在我母后耳边煽风点火,如何会有这些事情,你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致使我父王和母后失和,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你枉为端亲王府嫡亲,王叔一世英名,如何会有你这般不肖子孙!”
南君岐一番斥骂,将心头之恨尽数吐出。
听着这些怒骂,南奉九忽然阴沉沉的笑了一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让人生厌,他冷笑道:“南君岐,你不过是比我会投胎罢了,生来就是太子,纨绔,风流,朝中大小事务你理过几件?这些年你说你做过多少荒唐事?别的尚且不说,只大燕一行,你将天祁太子的脸面都败光了,成日追着一名大燕女子,还将我天祁至宝天香豆蔻给了那女子……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有一国太子的担当?”
“不错,我是有野心,可我为的是天祁几百年的基业!即便是在被贬知府之时,我也从不曾懈怠半分,对治下百姓问心无愧!”说到这里,南奉九一双猩红的瞳孔盯着南君岐,一字一句说道:“你以为你的父王和母后是因为今日才不睦的吗?他们之间,可是有着天大的秘密,你不知道罢了!”
听着南奉九的说辞,南君岐越加愤怒。
话锋一转,南奉九忽然将目光看向容桓,诡异而狰狞的笑容里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桓太子,十年了,你身上七虫七尸毒的滋味可还受得?我与静儿之事被告发,原本是死罪,好在王后为感谢我当年献计,在陛下面前力保了我,我这才有机会去到杞县。否则,又怎还会有今日这一出好戏呢?说到底,该是谁感谢谁?桓太子,冤有头债有主,想必你查了十年,至今也不清楚是何人所为吧?你可还记得当年伺候你的那个小顺子?他可是王后身边伶人的心腹呀!”
此话,犹如一记响雷砸在众人头顶上,“轰隆”一声,让人觉得像是在梦中,却又那般真实。
容桓身上的七虫七尸毒若非亲近之人,就只有罪魁祸首知道。而南奉九,明显是属于后者。
一声低沉沙哑的咳嗽声忽然响起,声音并不大,可就是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好似一个惊雷般猛的砸在南奉九带领的三千铁甲军的头上,所有人的眼眸几乎同时抽紧,脚步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慢慢移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容桓的身上。
一袭银白,屹立在人群之中,风雨无摧。容桓缓缓朝着南奉九走上前去,站在三千铁甲军和轻卫之间,微微挑了挑眉,冷厉的眼梢淡淡的看向南奉九,沉声道:“容某缠绵病榻十载,原来竟是天祁王后的手笔。”
林洛锦非常清楚,因为这七虫七尸毒,容桓这十年来受了多大的磨难和罪!十年前,那时候的容桓该只有九岁吧!那是他到苍岳为质子的第二年,竟是在那时候就……
心,突然被剜一样的痛了一下。
南君岐尚未完全听明白了,双手紧紧的握拳,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