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离开这里,去北疆走走,去看塞外的草原和大漠孤烟,去尝尝北方人的羊肉和青稞酒……
陈勉冠不敢置信。
两年了,便是养条狗都该有感情了。
可是“和离”这种话,裴初初竟然如此轻易就说出了口!
他咬牙:“裴初初……你简直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裴初初仍旧淡漠。
她自幼在宫中长大。
见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颗心早就锤炼的如同石头般坚硬。
仅剩的一点温柔,全都给了萧家兄妹和宁听橘姜甜她们,又哪里容得下陈勉冠这种虚伪之人?
马车在长乐轩外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宵禁,所以即便是深夜,酒楼生意也依旧火爆。
裴初初踏出马车,又回眸道:“明日一早,记得把和离书送过来。”
陈勉冠愣了愣,涨红着脸道:“我不会与你和离,你想都别想!”
裴初初像是没听见,兀自进了酒楼。
被抛弃被轻视的感觉,令陈勉冠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
他咬牙切齿,取出矮案底下的一壶酒,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完,他重重把酒壶砸在车厢里,又用力掀开车帘,脚步踉跄地追进长乐轩:“裴初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哪里对不住你,哪里配不上你,叫你对我甩脸子?!”
他推搡开几个前来阻拦的侍女,不管不顾地登上楼梯。
裴初初正坐在妆镜台前,取下发间珠钗。
闺房门扉被重重踹开。
她透过铜镜望去,闯进房中的郎君失态地醉红了脸,气急败坏的狼狈模样,哪还有江边初见时的清高风度。
人就是如此。
欲望渐深却无法得到,便似走火入魔,到最后连初心也丢了。
“裴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