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初只是个民间女子,他身为知府家的嫡公子,地位远比她高,可是每次跟她打交道,他总有种奇异的自卑感。
仿佛眼前的少女……
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他这么想着,面上仍旧带笑:“南街那边新拓了街道,再过不久,定然会成为姑苏城最繁华的地带。那里的商铺楼阁千金难求,得靠关系才能拿到,而我可以帮你弄到最好的地段。再开一座长乐轩,赚双倍的钱,不好吗?”
裴初初眼眸微动。
她从铜镜里瞥了眼陈勉冠。
她平静地拿起翡翠耳铛,戴在了耳珠上:“成交。”
陈勉冠立刻笑逐颜开。
他落座,等待裴初初梳妆更衣时,忍不住扫视整个雅座。
雅座陈设风雅,没有金银装饰,但无论是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还是挂在墙上的字画,都价值连城,比他父亲的书房还要贵重。
裴初初这个女人,只说她从北方逃难而来,是个出身商户的寻常姑娘,可她的眼光和魄力却好到令人惊叹,两年之内积攒的财富,也令他震惊。
两年前初见,他惊艳于裴初初的容貌,当时就生出了把她占为己有的心思,只是少女清高不可亲近,他只得用迂回的方式,让她嫁给他。
他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用自己的容貌和才学征服她,却没料到裴初初完全不为所动!
只是……
她再清高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沉溺于金钱和权势之中?
他随意抛出一座商铺当作好处,她就迫不及待地咬饵上钩。
可见她唯利是图,并不是表面上那般风雅潇洒之人,她裴初初再骄傲再清高,也终究只是个庸脂俗粉。
他迟早,迟早会叫她承欢帐中。
思及此,陈勉冠的心平衡许多。
那些自卑感悄然消散,只余下浓浓的自信。
……
来到陈府,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因为中午宴请过外客,所以参加晚宴的全是自家人。
知府小姐陈勉芳好奇地翻看裴初初送的生辰礼:“只是一套翡翠头面?嫂子,难道哥哥没有告诉你我不喜欢翡翠吗?我想要一套纯金首饰,纯金的才好看呢!长乐轩的生意那么好,嫂子你是不是太小气了?连金器都舍不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