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余生未必还会再回长安。
天子和长公主……
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她吗?
少女的笑容里多了些难过,却不动声色地忍住。
此时,长乐宫。
玉白纤细的小手,轻轻卷起珠帘。
萧明月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踏进内殿,看着席地而坐翻看棋谱的兄长,少年侧颜沉静内敛,丝毫也不慌张。
她与他隔着案几坐了,把葡萄放在他手边:“吃。”
萧定昭合上书页,从容地拣起一颗葡萄:“妹妹亲手洗的?这种活儿叫宫女做就好。我家妹妹,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
萧明月歪了歪头:“裴姐姐……要走了。”
萧定昭咬碎葡萄。
葡萄汁液酸甜适口。
他意犹未尽地又拿起一颗:“她走不了。”
萧明月歪头:“为何?”
萧定昭望向窗外,唇角带笑:“等着瞧吧。”
令他生出欲念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
自是要放在身边,用尽手段,直到她屈服为止。
……
裴初初的马车徐徐驶向宫外。
少女撩开窗帘,看着一座座熟悉的宫殿渐行渐远。
在世人眼里端宏辉煌的殿宇,在她心中却是囚笼,如今终于能够离开,虽有不舍,可心底更多的情绪却是隐秘的欢喜,对将来的日子也抱起了期望。
宫巷深深。
裴初初垂下眼帘,情不自禁地攥紧双手。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
裴初初示意婢女卷起车帘。
前方朱漆宫门巍峨,一群禁卫军正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