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长安庙堂再无名为一品红的国师。
江湖之上,却多了一位似癫似疯的厉害道士。
……
南府。
南宝衣的归来,令全家人高兴不已。
南宝衣得知祖母回了锦官城,不禁很是伤感:“是我不孝,这一年来都没能好好陪在祖母身边。”
南宝珠捧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的:“这是什么话?你本是身不由己,又怎能怪你?有大姐姐和大姐夫照看,祖母如今在锦官城过得很舒服,倒是你,吃了这么多苦,叫人心疼!瞧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儿!”
南宝衣鼻尖一酸,情不自禁眼含热泪。
到底是亲姐姐,总是格外心疼她。
宁繁花笑道:“快别伤心了,家宴已经准备妥当,咱们过去用膳吧?都是娇娇爱吃的菜,你大哥心疼你,每日都叫人备着,总说你福大命大,不知哪天就会突然回家。果然如他所料,你平安回家了!”
南宝衣一颗心柔软不已。
她抬袖擦了擦眼泪,笑道:“是,该吃一顿团圆饭才好。”
用过家宴,南宝珠陪着南宝衣回到朝闻院。
闺房里的摆设一如从前,余味和荷叶她们每日都在认真打扫,丝毫不像是没住过人的样子。
几个侍女瞧见南宝衣,情不自禁就红了眼眶。
她们跟随南宝衣多年,产生的何止是主仆情谊,更有着情同姐妹的羁绊。
荷叶哭着抱住南宝衣:“小姐,奴婢好想你!”
“傻荷叶……”
南宝衣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背。
余味眼睛红红,怜惜又喜爱地凝视着南宝衣,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您最爱吃奴婢做的饭菜,奴婢晚上给您做一顿丰盛的佳肴。”
“余味。”南宝衣拉了拉她的手,“这段时间你主持打理朝闻院,辛苦了。”
与侍女们寒暄过后,南宝珠陪着南宝衣坐在软榻上,替她拢了拢额间碎发。
她认真道:“听说今日天子在金雀台禅位,是真是假?”
南宝衣点点头,把事情讲了一遍。
南宝珠沉默片刻,自愧不如道:“他肯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是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娇娇,萧弈他……大约是天底下最爱你的那个人。”
南宝衣笑了笑。
心里却道,她也是天底下,最爱二哥哥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