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弱不高兴:“裴姐姐,纵然我留下来,也是无心读书的,你又何必像老夫子那样逼迫我?我以为咱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该互相支持肝胆相照才对,你再逼我,咱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可裴初初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走。
直到余味领着宫女进来,阿弱才被迫放弃那个想法。
他不高兴地瞥一眼裴初初,气揪揪地回国子监抄书去了。
当夜,萧弈向朝中几名重臣交代好国事,果断往北疆而去。
飞鸽传书终究不能叫他心安,他非得当着一品红的面问问他,那样乖巧娇软的小师妹,他究竟是怎么狠得下心牺牲的。
长安的世家们半宿没睡,聚在一起嗑瓜子议论。
天子才刚回来多久?
这就又跑了。
摊上这么个痴情皇帝,真不知是福是祸。
……
日渐西沉,大漠孤烟。
草原戈壁的黄昏,总像是比中原来得早些。
一骑快马出现在陈旧的官道上,正往南方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少女两肩风尘,脚踩鹿皮靴,穿绛纱袍,娇嫩明艳的小脸上胡乱涂着几道泥土,丹凤眼却清润干净,像是草原上的孤月。
她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搭起凉棚极目远眺。
一座巍峨漆黑的城楼横亘在天地南北之间,城楼连接着左右长城,朝天际延伸而去,宛如王母拿金钗划开的银河,将大雍和北魏彻底分割开。
穿过长城,就是大雍的疆土,就是二哥哥的疆土。
南宝衣笑容娇甜,豪气地喝了声“驾”。
骏马在官道上扬起大片尘埃,丹红色袍裾潇洒飞扬。
她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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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