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肚子。
她早年小产时伤了身子,根本无法怀有身孕,两年前大着胆子假孕,靠着收买宫人收买弃婴,造成承宠不过一个月就有了身孕、并且第一胎就是个儿子的假象,成功被抬为贵妃。
如今,她为了皇后之位,开始假孕第二胎……
其他宫妃的孩子,早就被她弄死腹中,如今顾余膝下血脉就只剩她的孩子,任顾崇山再如何猖狂再如何只手遮天,将来整个北魏,还不是被她收入囊中?
南胭想着今后的锦绣前程,唇角多了点笑意。
而她的妹妹南宝衣……
昔年她曾败给南宝衣,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倒是样样都比她强。
南宝衣陪伴萧弈同甘共苦那么多年,至今还不是一个妃位都没捞着?
她笨死了。
竟不知男人这种生物,只能同甘,不可共苦。
南胭摸了摸腹部,柔声道:“拿笔墨纸砚,我给她写个帖子,请她来宫里玩儿。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两年未见,我很想念妹妹。”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虽然她不能还乡,却也能叫南宝衣亲眼看看她如今的高贵。
她,必须赢过南宝衣。
派人将帖子送去摄政王府之后,又有宫女匆匆而来。
宫女面带急色:“娘娘,陛下在书房又吐血了,好容易止住,御医要他吃点清粥小菜,他却说只想见您,您快过去瞧瞧吧!”
南胭双手一紧。
她起身,快步往书房而去。
跨进门槛,就瞧见穿着厚厚狐裘的少年坐在书案后,脸色惨白消瘦,嘴角边还沾着些微血渍。
北国午后的阳光并不温暖,落在他的周身,隐约可见光里漂浮着无数尘埃,他就坐在尘埃里,容色极艳不输顾崇山,眼底深处藏着至纯至真的干净,丝毫没有王侯将相的富贵凡俗气息。
她仍旧记得,当年的顾余被喂了毒药,身体被扭曲成不可思议的丑陋模样,成了个人人恐惧的小怪物。
如今回到北魏,顾崇山遍请天下名医,一点点地调理着,终于清理干净他身体里的毒素。
只是……
到底中了太多年的毒,身体器官已经糟糕羸弱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御医甚至无法下定论,他能否撑过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