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不禁咋舌。
好家伙,这姑娘被二哥哥骂成那个德行,竟然还不肯放弃,还要巴巴儿地进宫献舞!
李瑟瑟等人梳飞天髻,穿统一的轻纱舞裙,妆容精致而华美,个个昂首挺胸,显然对她们排的舞很有信心。
瞧见南宝衣,李瑟瑟微笑:“南姑娘也是来参加彩排的?”
视线掠过南宝衣的班子。
此时沈议绝和宁晚舟夫妇都没在,只有周聆书那对活宝和一群伶人。
她的笑容里便带上了几分轻蔑:“南姑娘准备的节目,还真是朴实无华。”
南宝衣双手规规矩矩地交握在胸前,笑容烂漫:“并非是冲着勾搭男人来的,又何必献媚?李姑娘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应当知道,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出身西南商户。
明明身份卑贱,可宫廷的经历赋予了她高贵的气度,对琴棋书画的学习令她雍容而风雅,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未施粉黛也仍旧明艳娇美,宛如拂去尘埃的明珠。
她轻而易举就艳压了那些穿着轻纱舞裙的女郎。
甚至,把她们衬托得如此廉价……
李瑟瑟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
她呼吸急促,鼻翼急剧翕动着,随即认真道:“天子英武,见过他的潇洒艳绝,其他郎君再难入眼,所以我是一定要进宫的。更何况,你占据他的心又如何,世家高门,并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你看见那些女郎了吗?她们全是世家为天子准备的美人,我瞧着都惊艳,更何况天子?也许你能守住他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可是南宝衣,你能守住他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吗?我李瑟瑟读了那么多书,却只认同一个道理——人心,易变。”
南宝衣望向那些美人。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世家高门倾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千金,自然都是千里挑一的。
她安静地看了半晌,忽然微笑:“李姑娘对我和二哥哥,似乎有些误解。
“你凭什么认定,这份感情里是我守着他,而不是他守着我?
“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为这场中秋国宴精心准备的演出,是为了取悦他,而不是为我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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