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嘴,想了想又补救道:“当然啦,我没有暗指小公主早夭的意思——”
南宝衣原本不哭了。
娇美的小脸虽然清瘦,却未施粉黛干干净净。
听见尉迟这话,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瞬间蓄满泪水。
眼尾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
尉迟慌了:“宝衣妹妹……”
南宝衣望向满院石榴树,泪珠啪嗒滚落面颊:“我怀她,便是在夏天,朝闻院里也种着许多石榴花——”
她还要往下说,却被拽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萧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抬眸盯向尉迟:“走开。”
尉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勾起南宝衣的伤心事,心里也十分愧疚,把食盒放在美人靠上,满怀歉疚地退了下去。
南宝衣靠在萧弈胸膛上,紧紧攥着那朵石榴花,只是不停流泪。
整整七天了啊,那么小的宝宝,存活的希望又有几分!
“这么多天,始终没有找到小阿丑和沈议潮的尸体。没找到,便是还存在活着的可能。”萧弈反而放宽了心,“沈议潮祸害遗千年不容易死,有他在,小阿丑不会有事。我已经叫军队搜查沿江村落,一个月内,定然会有好消息传来。”
南宝衣小声哽咽。
先前,他也说一定能找到小阿丑。
可他却食言了。
她已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她怕到头来会更加失望。
她咬着唇儿,一声不吭地进了寝屋。
萧弈抬手揉了揉额角。
这五天,只有他知道南娇娇过得有多么艰难自责。
他好不容易哄得她不再哭泣,今日却又被尉迟勾出了眼泪。
他望向满园的石榴花树。
他想了想,吩咐十苦道:“把树都砍了,改种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