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安静了一瞬。
下一刻,白衣染血的年轻郎君,想都没想直接翻身跃进江面!
北岸的战船逐渐靠近。
站在船头的沈行书,眼睁睁看着远处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堕入江中,只溅起大片水花,旋即彻底消失在茫茫江面上。
也是朝堂上、战场上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老人。
他脸色惨白,惊叫一声,晕厥着往后仰倒。
……
正是清晨。
南北两岸,双方战船铺天盖地排列整齐。
为首的两艘船距离很近。
萧弈的黑色龙船巍峨壮观,他穿细铠坐在船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楼船,他身后,站着沈议绝、宁晚舟等将领。
对面的楼船上,坐着尉迟卿欢和沈姜。
甲板上,则放着一个囚笼。
囚笼里的女人手脚被绑,脸上罩着黑布,看不清楚容貌,而这女人身边,还丢着一个鼓囊囊的襁褓。
尉迟卿欢抚掌大笑:“不愧是斗败沈皇后的人物,新帝果然龙章凤姿器宇不凡。只可惜,任你在北方是条呼风唤雨的龙,到了我的地界儿,你也得给我盘起来。否则,你那可怜的妻儿,可就得吃苦了!”
他说着话,故意瞟了眼那只囚笼。
可恨尉迟北辰那个崽子,竟然背叛他,私自带走了南宝衣和那个婴儿。
派出去的追兵还没有消息传来,他无法,只得叫人暂时假扮成南宝衣,又拿枕头塞了个襁褓伪装成婴儿。
萧弈不紧不慢地轻叩扶手,勾了勾薄唇:“拿妻儿威胁对手,尉迟大人这所谓的‘枭雄’,令朕刮目相看。”
他见过南娇娇无数种打扮。
那囚笼里的人,瞧着就不像他的娇娇。
襁褓也遮遮掩掩,看不清楚里面是否真有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