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舟头疼。
他也想对姐姐温柔,可是平日里练兵打仗凶狠惯了,总是温柔不起来,就连说话也不自觉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他还没道歉,又有声音传来:“南娇娇。”
来的人是寒烟凉。
寒烟凉也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沈议绝在后面跟着,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仿佛生怕寒烟凉也要跟去江南。
寒烟凉把包袱塞到南宝衣手里:“早前请附近的绣娘做的小衣裳,都是好布料,送给小公主穿。”
南宝衣谢过她。
三个少女自幼在锦官城相识,如今即将分别,忍不住手拉手多说了一会儿话。
萧弈神情淡淡,凤眼里却藏着不悦。
本是他的小娇娘,寒烟凉和南宝珠算什么东西,总霸占他的人做什么,害得他都没机会亲亲她……
他冷冷折下一枝花,掀起眼皮,扫了眼宁晚舟和沈议绝。
他的目光如此冰冷,令两人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两人立刻以时辰不早为由,各自拽开了心上人。
南宝衣抱着小包袱,不舍地朝萧弈挥挥小手:“二哥哥,我走啦!”
她转身要走——
一个潮水突然打来。
萧弈上前揽住她的腰肢,用后背替她挡住浪潮,随即当着尉迟北辰的面,低头深吻她的唇。
二十年坎坷。
没有南娇娇的日子苦涩难捱,像是酸甜苦辣里独独少了甜。
他真舍不得松开手……
船上,尉迟北辰默默别开脸,眼角泛着不自然的红。
他们这么相爱,这辈子,他终究没机会迎娶宝衣妹妹了。
远处仙鹤楼灯火辉煌,顾崇山安静地站在卷起的檐角上。
明知南下见她是在自虐,可偏偏压抑不住对她的相思。
虐得黯然伤心,却又有种隐秘的满足。
情之一字,果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