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长恭跟在她身后,脸上神色很是不快。
沈皇后在圆凳上坐了,振了振宽袖,目光落在琴案上,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讥讽:“我竟不知,你也会弹琴。”
萧煜按住琴弦。
尾音渐收,他道:“萧氏皇族,都擅长音律。”
“所以,你就故意假扮成昭奴,在风雪庙吸引我的主意?”沈姜冷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假扮成他,你也配?”
洞月门后。
萧弈轻声:“假扮昭奴?”
南宝衣三言两语,把那天江水边风雪庙的事情讲了一遍。
萧弈:“所以你怀疑,当年的琴师,其实就是我父皇?”
南宝衣点点头:“没有人会私藏情敌的东西,以你父皇当年的霸道,如果他要杀那位琴师,势必会连他的所有物件一起销毁,可他独独留着那张白狐狸面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更何况你父皇也是骄傲至极的男人,他绝不可能以假扮情敌的方式,来博取沈皇后的主意。”
萧弈沉默。
如果当年的琴师就是父皇,那么他后来为什么又要上演一场斩杀琴师的戏码?
让沈姜恨他二十多年,值得吗?
天井里。
日光斑驳,墙头的藤蔓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花影照落在萧煜的衣襟上,有种岁月沉淀之后的从容。
萧煜对上沈姜嘲讽的脸,笑容淡而平静:“那些丹药可好用?月圆之夜,可还疼?”
沈姜的表情微微一变,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霜雪。
她很快回过神,哂笑:“别以为你帮过我,我就不会记恨你。萧煜,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萧煜像是呢喃自语:“是啊,我欠你的,可太多了……”
二十多年了,他的态度总是这般退让。
沈姜屈指叩了叩花几,语气不耐烦几分:“南宝衣惯会胡言乱语,竟然说你就是昭奴,简直可笑至极!萧煜,以后我不准你再碰琴,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