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就站在珠帘外。
穿一袭绣制墨松的常服,虽然病弱,却气度高华不胜风流。
那双和二哥哥像极了的丹凤眼,正安静地盯着自己。
她心底一咯噔,连忙低下头,默默闭上嘴。
如此积极主动地给大人公戴绿帽子,还被当场抓了个现形,估计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吧?
萧煜踏进内殿。
沈姜没给他一个正眼,手下运笔如流水:“不是月初十五,你来坤宁宫作甚?”
萧煜睨向南宝衣。
南宝衣只当没看见他的眼神,和几个小女官挤在一块儿,舍不得退下,好奇地观看这场帝后大戏。
萧煜也知道支使不动沈姜的人。
沉沉目光落在那身明黄氅衣上,他道:“来提醒你一句,高处不胜寒。那张椅子,你坐不得。”
“你能坐得,我为何坐不得?”沈姜倨傲,“滚出坤宁宫。”
萧煜不走。
他眉目隐忍:“这些年,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你想要兵,朕放长安城兵权给你。你想要势,朕不问前朝国事二十年。你想要的,朕已经双手奉上。只是沈姜,唯有那一步棋,走不得。这身氅衣的背后,是取你性命的陷阱。那张椅子的尽头,是万丈深渊……”
男人一句一句地劝着。
在南宝衣听来,已经是耐心至极。
可沈姜只道了一个字:“滚。”
萧煜的双手,逐渐攥紧。
俊美的面容上,青筋隐隐跳动,是暴怒的征兆。
沈皇后偏偏要与他作对。
她直视他的双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本宫,本宫——”
话音未落,萧煜骤然捏住她的双颊。
谁也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嘶啦”一声响,沈姜那身明黄氅衣碎裂在地,化作凌乱的布帛。
萧煜那张雪白昳丽的面容,此刻阴沉如水:“朕万事依你,唯有称帝一事,朕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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