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一向唤她娇娇儿,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唤她小五。
她瞅向季嬷嬷,季嬷嬷噤若寒蝉,挑开了毡帘。
厅堂里除了祖母,还坐着周霆声和那些寒门子弟。
少女娇美白嫩的小脸,瞬间弥漫上寒意。
怪不得祖母生气,原来是周霆声带着这群人,来她家告状……
浑身的血直冲天灵盖。
她拎着酥皮烤鸭,快步踏进门槛,厉声道:“周霆声,朝堂上的事,咱们便在朝堂上解决,你带他们来我家告状,算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贱不贱?!”
老人家气得不轻:“怎么跟人说话的?小五,你跪下!”
南宝衣狠狠瞪着周霆声,倔强道:“我不跪!”
老人家更气,因为昨夜着凉的缘故,剧烈咳嗽起来。
季嬷嬷赶紧呈上温茶为她顺气。
南宝衣本来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瞧见祖母双鬓雪白,又咳嗽得厉害,鼻尖一酸,委屈着跪了下去:“我跪就是,祖母不要生气……”
老人家怎能不生气。
她如今年纪大了,已经不管府里的庶务和生意,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她以为她的娇娇儿是个大官,不知道有多么为她骄傲,却万万没想到……
老人站起身,红着眼睛质问:“祖母问你,你有没有在朝堂上胡作非为,有没有排挤其他官员?”
南宝衣默了片刻,慢慢垂下头:“有。”
老人忍着泪,又问:“你担任中正选拔官员的时候,有没有拿身体缺陷去嘲讽寒门子弟,有没有拒绝录用寒门的书生?”
南宝衣咬着唇。
老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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