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脆声道:“是我们蜀地的方言,妥帖漂亮的意思。像嫂嫂生得美,我们就会夸这个女娃子长得巴适!”
“原来是这样……”
宁繁花红着脸,暗暗在心里记下了夫君的家乡话。
老人笑着捏了捏南宝衣的脸蛋:“就你能说会道!都来了长安,还说哪门子方言?再跟你嫂子说些她听不懂的,祖母揍你!”
南宝衣眉眼弯弯地挽住老人的手,撒娇般靠在她怀里:“祖母得了孙媳妇,又要添曾孙儿,如今都不爱我了……娇娇委屈!”
小姑娘爱撒娇,跟小时候一样。
老人爱怜得紧。
她一边抚摸南宝衣的小脑袋,一边吩咐季嬷嬷道:“咱们家口味偏辣,繁花却吃不得辣,今儿宴席,叫厨房多做几道清淡的菜。再做一道四喜丸子,娇娇儿爱吃那个。”
季嬷嬷笑着应是。
宁繁花捏着手帕,突然掉起眼泪。
南承礼怔住,连忙关切地给她擦泪:“好好的,怎么哭了?”
宁繁花起身,低头朝老人福了一礼,哽咽道:“从前嫁到陆家的时候,陆家人从未问过我喜欢吃什么。顿顿重油重盐,我吃不惯,每次家宴,总也吃不饱。祖母您,您和他们不一样……”
一番话,叫厅堂里的人更加怜惜她。
南承礼也心疼不已,连忙握住娇妻的手细细安慰。
一家人正说着话,侍女忽然进来禀报,说是陆家来人了。
因为宁繁华的事,南家和陆家也算交恶,没想到办喜事的第二天,陆家却突然来人……
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陆夫人带着儿子陆砚,趾高气扬地进了门。
两人身后,还跟着陆砚的两个小妾。
陆夫人看起来喜气洋洋:“哟,赶得巧了,繁花这是刚敬完茶呢?一个和离过的女人,还能嫁到好人家,真是不容易。”
厅中人脸色各异。
南宝衣起身,温声道:“宁二姐姐人美性子好,一身才华也令人称羡,嫁到我家,是委屈她了。”
陆夫人捂住嘴,声音尖细地娇笑两声。
她上了年纪,却偏偏喜欢学小姑娘笑,看起来很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