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凉偏过头,与他拉开距离:“离我远些。”
“呵……”
沈议潮自嘲一笑。
他不仅不肯离她远些,甚至还揽过她的腰,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烟烟,昔日我嫌弃你出身卑贱,甚至纵容魏楚楚鞭笞你,那都是我的错,我认。
“可是,如今我也为你背叛了沈家背叛了姑母,从今往后我无家可归,我再也不是名门沈家的贵公子。我为你赎罪到这个份上,还不够吗?你仍旧不肯多看我一眼吗?
“烟烟,你骂我心肠冷硬,可是你呢?你又多情到哪里去了?我为你抛弃了最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仍旧看不见我的好?”
男人深情款款。
寒烟凉却只觉得聒噪。
她艰难地端起一盏茶,毫不犹豫地泼在了他的脸上。
茶叶沾了沈议潮满脸。
沈议潮闭着眼,抬袖抹去茶水和脏污。
再睁开眼时,寒烟凉已经面朝里躺进了床榻。
她哑声:“滚。”
沈议潮盯着她窈窕的背影,眉头紧锁不辨喜怒。
过了很久,他拉起薄毯为对方盖上:“好好养伤,过两日,我就带你离开洛阳。我已经想好了退路,哪怕不再是名门沈家的公子,我也仍旧能凭自己的智谋闯出一番名堂。跟着我,不会叫你受委屈。”
手指随着薄毯,搭在寒烟凉单薄的肩膀上。
他嗅着美人特有的梨花香,指尖不自觉地一路往上,忍不住抚摸起她细嫩的脖颈。
寒烟凉强忍着被轻薄的暴怒:“说什么钟情于我,沈议潮,真正钟情一个人,是退让,是成全。你把我带上山,你把我绑在你的破船上,除了满足你的欲望,其余不过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好叫殿下和你阿兄投鼠忌器无法对你下手。沈议潮,你卑不卑鄙?”
“卑鄙……”
沈议潮品着这个词。
须臾,他笑了笑,倾身凑到寒烟凉的耳畔:“我卑鄙,我无耻,却都是因为你。烟烟,你铸就了今天的我,你该对我负责。”
他忘情地吻了吻寒烟凉的脸颊。
他欣赏着美人的愠怒,放肆大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