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屋寂静。
沈议绝想着萧宁在渭水河畔自刎的那一剑,竟然无言以对。
萧弈转了转陌刀。
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场景。
皇兄头悬城楼,萧子重烽火戏诸侯,长公主夫妇血溅婚宴……
南娇娇总叫他忍。
总不愿意他双手沾染太多鲜血和人命。
可是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下去。
他难耐地闭了闭眼。
沈议潮屡次三番谋害南娇娇,该死!
沈议绝盲目护弟辜负寒烟凉,该死!
他已经和殷朝宗达成盟约,他已经有了洛阳的盟友。
哪怕杀了沈家兄弟,对大局而言也无足轻重吧?
再睁开眼时,丹凤眼更加充血猩红。
他盯着沈议绝,似笑非笑:“去他的礼贤下士,去他的博爱宽仁,我萧道衍,不走那一套。”
他周身气势陡然拔高。
沈议绝清晰地嗅到了他的杀意。
他拔出长刀,戒备地后退半步:“雍王——”
“我萧道衍,只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九尺陌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骤然袭向沈议绝!
……
春夜清寒。
沈议潮独自离开别苑,径直去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