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阴阳怪气:“那我真是谢谢您了嘿。”
萧随转了转杯盏,眸色深了些许:“除了我的命令,还有一人,也希望你被劫掠上山。为达目的,他甚至不惜花重金买通土匪伤害你,欺辱你。”
南宝衣怔住。
她在洛阳城人生地不熟,几乎没有仇家。
唯一勉强称得上仇家的,算来算去,或许只有……
沈议潮。
一股寒意,从脊骨蔓延至全身。
南宝衣紧了紧小花被,娇美的脸蛋逐渐失去血色。
那一夜,她曾劝寒老板不要和沈议潮在一起。
那些话,或许被他听去了,所以他记恨在心伺机报复。
那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呢?
“阿娘不要难过……”阿弱晃了晃南宝衣的手,“阿娘来了这里,我好高兴!我带阿娘去外面看看好不好?山上有好多牡丹花,我还结交了好多好多朋友!”
南宝衣摸了摸他的脑袋,抬头望向萧随:“我在老君山的事得告诉二哥哥,别叫他担心。”
萧随颔首:“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南宝衣拗不过阿弱,被两个小家伙缠着出了门。
萧随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少年美貌高贵,腕间戴一串黑檀佛珠,金丝编织的同心结垂下长长的流苏,轻扫过他干净雪白的袍裾。
低垂的长睫,在眼尾勾勒出淡青阴影,恰似飘渺的烟波。
睫毛间隙偶尔露出瞳珠暗芒,尽显处变不惊的从容自信。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