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边走边回头。
廊下青纱灯笼摇曳,昔日也是闻名锦官城的大美人,如今却活得不人不鬼,哪怕明知她遭遇了不幸,却也仍旧令人同情不起来。
两人快步走出平等寺。
寺门前佛像庄严,月色如水。
南宝衣站在青石台阶上,看着萧弈牵来两匹骏马。
她伸手抚摸骏马的鬃毛:“二哥哥,咱们要不要告诉寒老板真相呀?可我想着,她本来就活得不开心,摊上这样的娘亲,会更加不开心吧?我害怕相认以后,她娘亲会逼迫她听殷太守的话。”
萧弈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角碎发:“嗯。所以不要告诉她。”
他朝南宝衣伸出手臂。
南宝衣扶着他的手臂跃上马背,仍旧迟疑:“可是不告诉的话,万一将来寒老板知道真相,恨咱们怎么办?”
萧弈坐到她身后,与她同骑一匹马。
他握着缰绳,勒转马头离开平等寺:“那也比被挟恩图报来得强。看在寒烟凉的面子上,我会派人保护晓春深。至于相认就算了,寒烟凉是我的部下,她的一切,由我说了算。”
南宝衣靠在他怀里,抿着唇儿笑。
萧弈垂眸看她:“笑什么?”
“笑二哥哥霸道,”南宝衣弯着丹凤眼,歪过头看他,“只差说出‘她是本王的女人’这种霸道王爷专属语录了。”
萧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南娇娇才是本王的女人。”
两人心照不宣,决定暂时隐瞒寒烟凉关于她母亲的真相。
今后如何,今后再说。
打马过夜市时,南宝衣瞧见洛阳五花八门的特色小吃,于是拽着萧弈的衣袖不肯走。
萧弈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惯她,带着她坐到街角的路边摊上,问摊主点了锅贴、油泼面、驴肉汤、牡丹饼等一堆好吃的。
南宝衣敞开了肚皮吃,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二哥哥,这边的油泼面与长安的完全不一样,你尝尝!”
萧弈一手托腮,手边置着一盏牡丹花茶。
他敷衍了两句,只专注盯着远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