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表情微微一变,眼底掠过几分难过。
她道:“姑娘不需要值夜,你安安稳稳睡着就是。”
说完,像是生气似的沉着脸走开。
南宝衣歪了歪头。
哪有大户人家的姑娘不需要值夜的,殷家真是奇怪。
夜渐渐深了。
南宝衣在榻上辗转反侧,把那座别苑的位置在脑海中反复记忆了一遍又一遍。
屋外的风吹开花窗,灌进些微凉意。
她起身关窗,却听见昏暗的院子里,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
她披了件大袖,提一盏灯,循着哭声穿过回廊,那哭声竟是从殷穗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屋外果然没有值夜的丫鬟。
她悄悄摸到窗下,透过花窗间隙望去,两个华服高冠的年轻郎君,正嬉笑着百般凌辱殷穗。
白日里美貌温婉的青衣少女,衣衫尽褪,纤细白腻的手臂被折成奇异而凄美的弧度,在他们身下辗转哭泣。
他们调笑:
“哭什么?等明儿父亲称帝,我就是皇太子,到时候我封表妹一个侧妃当当,你有什么不乐意的?都伺候我兄弟半年了,你少在这里装贞洁烈女!”
“说起称帝的事,哥,萧道衍和沈议绝已经带着军队逼近洛阳,父亲让你挑选的精锐,你选好了没有?”
“放心,五百精锐早已准备妥当。只要他俩来太守府参加宴会,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听说这两人都立过赫赫军功,可惜,到了我洛阳城,他俩就算是龙,也得给爷盘起来!”
“嘿,哥哥威武!他俩在哥哥面前,哪算得上龙,分明就是虫!”
“哈哈哈哈哈!”
寝屋里又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各种荤话层出不穷。
南宝衣默默收回视线。
这两位郎君,料想就是殷太守的公子。
怪不得殷穗身上有那些青紫伤疤,怪不得侍女提起不需要值夜时那么难过,原来是因为殷穗被这两个畜生夜夜玷污。
她转身盯着黑暗的园林,小脸神情严肃。